为什么不能再决绝一点?
冷翠烛只以为,爱是委曲求全。
所以任苦难的刀子插进自己的身体,又抽出,锈迹留在血肉,融入骨髓。
她过得好痛苦。
直到有人亲口告诉她,她深爱的丈夫、儿子,会伤害她最深。
她这才意识到,只有剖开伤痕,将腐朽的血肉割开,扯断筋敲碎骨,她的爱才能有所附丽。
不然,就是爱被揉碎,绞成丝纷栉比的恨。
马车行进地很顺畅,冷蓁小时去别人府里驯过马,驾驶马车对他不甚困难。
他坐在车厢前的车板子,冷翠烛独自一人坐在车厢里,身边停着一鸡一鸟。
“……这样没用的。”
公鸡蹲在地上:“你躲得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宿主,你不可能真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吧?”
“我知道。可……”冷翠烛哽咽住,“蓁蓁是官人的亲生儿子啊,他们怎么可以……”
“亲亲亲亲亲亲亲生?”
公鸡从地上弹起,咯咯咯叫个不停。
“天爷呀!没人告诉我是骨科啊!”
“我说你们怎么还有性生活……原来不是领养的,太恶俗了吧!”
“确实是,换作我,我也无法接受。”
闻言,冷翠烛更难过,捂脸低声啜泣。
“为什么会是这样……”
乌鸦站在她腿边:“不如在悲剧发生之前,把悲剧解决了?”
公鸡:“什么意思?”
“把人杀死。”
“不行!绝对不行!男主怎么能杀死,杀死剧情还怎么进展……”
“不进展。”
“你说梦话呢梦到什么说什么,擅自为她做什么主张!”
“你们不要吵了。”
冷翠烛咬唇,从麻布袋子里抓了把小米,撒在地板。
乌鸦和公鸡合上喙,低头啄米。
中午,冷蓁找了处宽敞空地,停下马歇息。
冷翠烛简单同冷蓁聊了几句,孤身去湖边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