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他杀的只是一只畜牲。”
“我知道。”
她皱眉:“可是……”
“他还只是个孩子呀,他杀鸡的样子,让我好陌生,他的手不该用来做这些的。”
“都怪我。”
“他不是孩子。”
乌鸦侧头微愣,飞往高处屋檐。
冷翠烛未察觉,跪坐在檐下软垫,自言自语,迎面吹来冷风锈蚀呼吸。
她鼻尖生涩。
“娘。”
冷翠烛猛地扭头。
冷蓁就在身后。
斜倚在墙边,枯萎树藤在他面庞投下模糊阴影。
“鸡汤我去送了,王嬷嬷很喜欢。”
他沉吟片刻:“你认为我杀鸡是在使坏?”
她唇齿被冷风冻得说不出话。
“什么是坏孩子,什么是好孩子?”
“娘,我是为你好,”他嗔道,“你这么看待我?”
“不……蓁蓁,你误会了。”
“娘是自责,大户人家的小孩哪需得做这些。我们家若是个有钱的,你也不用做这种粗俗的活计。”
冷翠烛被盯得很不自在。
冷蓁年岁渐长,模样倒是越来越像她年轻的时候。
望着那张脸,她总生出不好的想法。
若早知以后的日子这般苦,她就该掐死从前出卖身体,遍身绫罗、插金带银的自己。
由此,她有摧毁他的冲动。
冷蓁掩面而笑。
“娘,没关系的。”
“只要娘还愿意理我,让我做什么都成。”
这时,冷翠烛还未明白冷蓁言语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