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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笼中雀（第3页）

他摇摇头，弯唇笑了，像是在笑自己，这笑意很淡，像是在笑自己：“真奇怪，我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却还记得他。”

x很少见到林十九这样了无生意的人，他虽然还坐在那里，但总让人感觉好像下一秒钟就会忽然消失。

但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依旧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他身上却忽然有了一点活人的气息。

x不是人，只是一段冰冷的代码，所以他对这样活人的气息格外敏感。

想起从前服务过的宿主，许多人都将人生过得一塌糊涂，他们想活下去的原因都是一个人。有这样一个人，总能唤醒一个人的生机。

x灵光一闪，连忙问道：“他是谁？父母，亲人，还是爱人？”

林十九的笑意消散了些，声音也变得很飘渺，他重复道：“我不记得了。”

x：“那他在哪里？在等你吗？”

林十九的笑意彻底消失，声音也变得很冰冷。

随着呼吸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他吐出一段寒冷的字句：“不，他已经死了。”

x神色一凛。

随着这句话音落下，沉寂许久的系统警报忽然再度叫嚣。

【警告！】

【监管系统已呼叫成功，正在连接】

【连接中……】

林十九微微眯眼，企图阻挡黑暗中系统刺目的红光，然而无济于事。

大概是在连线系统，光闪的得越来越急。

想起方才x的警告和那句令人心脏一沉的“你完了”，配合上这红光，正常人都要吓得不敢讲话了，林十九却自始至终平心静气：“你们这个系统主题能不能调的啊，我眼睛快闪瞎了。”

x却是大气都不敢喘，连宿主的问题都顾不上回答了。

警报声越响越急，终于在即将连成线的那一刻停了，随着光线熄灭，不远处的虚空投影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和x的像素小人成影形态相似，然而清晰度简直不是一个量级的。

如果忽略虚空成像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透明感，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真实的男人。

只见来人一身全套黑色制服，像是军装的制式，看着质地不算新，但样式简约大气，四角星领章镀了银边，光泽熠熠。

黑色长筒靴覆盖他的整个小腿，皮质手套包裹住修长五指，浑身上下露出皮肤的部分就只有一张极为精致夺目的脸。

这个人身量极高，脸模子也生得极其完美，几乎不像是真人，目光凭空扫过来的时候，再平静的人也要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