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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倾诉后,眼瞳的光芒黯淡至极,外山新煞白着脸,如等待审判的犯人,摇摇欲坠的看着地面,不敢看他。
如果让他现在自杀谢罪,他也会坦然赴死吧。
被愧疚折磨了十几年的青年,他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清泉叶还能怪罪他什么呢?
混乱的夜晚,超高的信息量将一切他调查不清的串联清晰,清泉叶看着外山新,只觉得疲倦。
“……我无法原谅你。”清泉叶说:“所以,就这样吧。”
外山新愕然抬头看他,清泉叶却没空去管,他按住跳动炸疼的额角,某一瞬竟然异常想念五条悟,那种安心的镇定感……仿佛具有成瘾性一样。
他甚至理解了父亲对母亲那可以上法治新闻的痴迷,实在是……人之常情。
不过,不会有更多清泉了。
就让清泉消失在他手上吧。
所以,就这样吧。
“把你调查到的一切,清泉术式的一切,告诉我。”
他深深吸了口气,惊异自己为何如此镇定,又悲哀于自己那不可逆的冷漠变化。
“所以,就这样吧。”
……
于是,一路从密林聊到城镇。
愧疚几乎把外山新压垮,他神经紧绷,清泉叶不敢再刺激他,自己也无法处理更多的情绪,只随口聊了一些彼此的近况,勉强将彼此的隔阂和生疏淡化。
外山新知无不言。
“清泉家出事后,外山家为清泉立了神社,不在这里,在北海道……那里很安静。”
他说:
“……祖父在清泉出事的那一年病逝,我父母早亡,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外山家咒术师不多,举族搬迁到北海道后,就不打算再进入咒术界。所以大学之后,我带着所有资料搬了出去。”
老师是怎样去世的呢?
想要这样去问,但看着疲惫虚弱的外山新,清泉叶把话咽了下去。
“大学……你上了大学吗?”他问:“学的是什么呢?”
“民俗学和古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