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不嫁,一辈子陪您养老。”木兰倒是不甚在意,接着说道,“我会找机会跟姜大哥道个歉,讲清楚缘由。”
“你还要找他?使不得、使不得……”姚文正更是急眼,“若姜九对你纠缠不清,那可怎么了得?”
姚父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贾本是社会最底层,根本无法与手握兵权的叛军抗衡。
在此乱世,确有不少世家千金遭叛军凌辱,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父亲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爹,儿子知错……”
姚文正的声线依旧是难以压抑的颤抖,“你娘当年本也是官家千金,后来就因为下嫁于我,才遭人白眼,吃尽了苦头……木兰,您想重蹈覆辙么?”
木兰垂眸不语,她虽不苟同,却也不想再跟姚父辩驳,所以不再辩驳。
云卷云舒,遮蔽日光的云层散开,老槐树的影子消失。
姚文正将一双儿女搂进怀里,“要是你俩有个好歹,为父百年后如何有脸去见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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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九带着手下,抬着两个大箱子,步伐沉稳,往姚家的方向走去。
那两只箱子看似笨重,抬箱的黄巾军却健步如飞。
周围的百姓也都纷纷传开了这个消息,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
“这箱子是啥?”
“还能有啥?不是说姜九跟姚家那位千金早就私定终身了么?”
“哦!那是该是聘礼吧!”
“那可不,别到时又让咱老百姓掏钱庆贺就万幸了。”
“哎,来了那么多任贪官,那个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快回去吧,别看啦!”
棒子叔忙不迭地往姚府赶,“老爷,不好啦,姜九要来咱家提亲呦!”
“不好啦,老爷。”管家棒子叔边喊边往姚府跑去,“提,提亲……”
姚文正心中陡然一颤,眼神中交织着惶恐与不安,姐弟俩皆是愕然。
姜九命人把两个大箱子杵在姚家的院子里。
姚文正站在前院,神色微妙,看不出喜怒,藏在袖子里的指节不经意间拽紧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