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开的心总算掉回肚子里去,离开医院时,路过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他忍不住拉着人躲到树后要索吻,却被陆什用一根手指挡住。
“您抽烟了。”陆什背靠在树干上说。
贺开郁闷地瞪大眼——不是,这是怎么知道的?!昨晚他抽了烟后心虚,上床前特意刷了两遍牙,还含了整整一分钟的强效漱口水。今早起来又仔仔细细刷了两遍牙齿,刚才又嚼了颗薄荷糖……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陆什漫不经心地说:“垃圾桶里有空烟盒。”
贺开:“……”
该死。
他试图狡辩:“那是之前就抽完的烟盒,昨晚才想起来丢。”
陆什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推开他向前走去。
临近期末,陆什非常忙碌。接下来的两周里,两人几乎没有时间见面。贺开的每次见面请求都被对方以歉意的“暂时没有时间”给推却了。
又一个周五晚上,贺开想得抓心挠肝,开车来到了学校门口,拨去了电话。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时,社团的分工会议刚好结束。陆什看了眼来电显示,来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贺先生。”
“宝贝,你今天在宿舍睡,还是回家?”
陆什沉默了一下,他用指尖划过凝了一层薄雾的窗户,窗外的景色便渐渐清晰。之前和学长学姐们一起参加的家具机器人创新项目拿了国家级一等奖,奖金在昨天打到了卡上,很丰厚的一笔钱。一同到账的还有两笔游戏程序设计项目的尾款,也是很多的一笔钱。记账app里的数字已经从负变正,盈余的数额甚至可以支付一套房的首付。也是在昨天,系里出国交换一年的名额公布在了官网,导师签过字的文件正躺在他宿舍书桌的抽屉里。
“……回家吧。”
“那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你。”贺开声音明显带笑,“已经十点了,你之前不是说,十一点前就算不睡也要躺下,卧则血归肝——是不是?”
陆什笑了一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向门外走去:“嗯。”
一辆车停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
刚从重要会议上赶来,没来得及换衣服,贺开仍穿着开会时的衣服。外罩一件及膝大衣,里面是一套剪裁得体的纯黑色西装,勾勒出腰线,往下是包裹在西装裤里笔直修长的腿,脚上的薄底皮鞋锃亮得反光。
他靠在车门上,像花孔雀似的,远远地就冲来人招手。
陆什走过去,停在两步之外。
“宝宝,亲一个。”贺开笑眯眯地凑近,“我拍给你看了,这周都没抽烟。”
陆什任由他靠近,不主动也不拒绝,接纳了这个吻。
“您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