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目光短暂在江稚鱼脸上停留一瞬。
兴许是知道对方眼睛看不见,江稚鱼大大方方仰起头,没有和以前那样目光闪躲。
可掌心还是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大着胆子开口:“公子眼睛不便,若是下人不在,可要扶着我过去?”
陆砚唇角勾起一点冷意。
知道他眼睛受伤后,各大世家争前恐后送来不少美婢奢童,美名其曰照看陆砚,只是他们都不如江稚鱼这般直白。
也不知道江稚鱼是哪家送来的,手段这么低劣,连欲擒故纵也不会。
真当他陆砚什么人都看得上。
陆砚冷着脸,毫不犹豫:“好。”
他倒要看看江稚鱼还有什么本事。
下一瞬,陆砚听见了衣物窸窣的动静。
江稚鱼像是在宽衣解带。
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
陆砚:……?
他知道江稚鱼胆大,却不知对方胆大至此。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们甚至还在外面,江稚鱼就敢行不轨之事……
耳边飘来一缕不知名的熏香,陆砚手中多了一枚玉佩。
这么快就走到私相授受了?
连定情信物都有了?
陆砚简直想冷笑出声。
江稚鱼赧然:“我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祖母送给我的玉佩。”
竟然连祖传之物都送给他了。
陆砚唇角涌起一点讥诮。
还真是痴心妄想,真以为他陆砚……
掌心的玉佩一点点收走,只剩一点穗子。
江稚鱼小心翼翼握着玉佩的一角,只让陆砚抓着穗子的一端。
比起陆砚,她更怕摔坏祖母送的玉佩。
江稚鱼再三叮嘱:“你握着穗子,这样就不会走错路。”
陆砚:“……你摆弄半日,就是为了这个?”
江稚鱼颔首。
想到陆砚看不见自己,江稚鱼好心补上一句:“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