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怎么、怎么在这?”
吴管事笑得合不拢嘴:“我想着姑娘今日会送桂花糕来,这不,早早就在这等着,果真让我等到了。”
江稚鱼小心翼翼,斟酌半晌:“这是……公子的意思?”
江稚鱼谨小慎微,且先前陆砚还在江稚鱼面前放下狠话,吴管事于心不忍,顺着江稚鱼的话点头。
“姑娘莫担心,主子的性子就是那样,并非有意针对姑娘。”
江稚鱼脸色一白。
她可巴不得“未婚夫”多多针对自己呢。
漆木攒盒牢牢护在身前,江稚鱼强撑着扬起嘴角。
“我没有放在心上,我就是担心他不喜欢我送的东西。”
吴管事温声宽慰:“姑娘这就是杞人忧天了,先前姑娘送的夜宴图,主子虽不曾明说,可心里却是喜欢得紧,还特地让我装裱。”
江稚鱼艰难从唇齿间挤出一点苦笑:“是、是吗?”
救救救救救救救命。
怎么回事,“未婚夫”不是该对她恨之入骨吗,怎么还会看上她送去的画作?
江稚鱼颤巍巍:“那画作……我也不懂,兴许只是旁人临摹的。”
吴管事不以为意:“礼轻情意重,且那画是姑娘画了心思寻来的。别的也就罢了,心意才是最要紧的。”
江稚鱼欲哭无泪。
不会吧?
她会不会攻略错方向了?
“未婚夫”不会真的对她……有好感吧?
江稚鱼两眼一黑,不甘心道。
“我还以为我不讨公子的喜欢,上回在赁行,公子也说让我日后不必过来。”
江稚鱼脑袋越垂越低,声音比蚊子还轻。
像是真被陆砚伤透心。
吴管事忙着开解:“姑娘多虑了,公子若真不喜欢,就不会还让姑娘上门了。”
江稚鱼苦哈哈。
吴管事一路将人送至后花园。
园中竹藤下躺着一人,象牙白圆领织金锦长袍勾勒出修长身影。
日光如琥珀糖浆,滴落在陆砚眼角。浅淡光影模糊了陆砚棱角分明的下颌。
那双深黑眼眸紧闭,一如初见时江稚鱼见到的那样。
彼时陆砚眼睛上缠着白纱,少了目光接触,江稚鱼心中的紧张自然也褪去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