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想都不想,直接将一整瓶瓶枫糖浆浇在桂花糕上。
琥珀色的糖浆如融化的甜糖,顺着糕点往下淌落。
绿萝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江稚鱼提着攒盒扬长而去。
一回生二回熟,车夫熟门熟路将江稚鱼送至别院,自觉消失。
别院一如昨日,悄无声息。
江稚鱼叩门半晌,没等来陆砚,只等来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
吴管事佝偻着身子,撑着拐杖和江稚鱼对望:“姑娘,你找谁?”
江稚鱼目光闪躲,她没想到会见到生人,江稚鱼强撑着维持脸上的镇定,脑子一片空白:“我……”
吴管事笑得温和:“姑娘可是来找我们公子?”
江稚鱼愣愣点头。
吴管事笑呵呵:“公子同我说过,说昨儿有位姑娘来过。姑娘手上这糕点,是送给我们公子的?”
江稚鱼再次点头。
吴管事叹口气:“姑娘不知,我们公子不喜糕点,先前旁人送来的,公子一口也没碰。这糕点姑娘还是带回去罢,省得辜负姑娘的一片好意。”
江稚鱼脑中嗡嗡作响,只看见吴管事双唇翕动,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她机械地应了一声好,脑袋空空。
大门又一次在眼前关上,江稚鱼往后退开半步,开始复盘吴管事刚刚说的话。
吴管事刚刚说……陆砚不喜欢吃甜食,还委婉暗示自己,陆砚不喜女子纠缠。江稚鱼这样,只会将陆砚越推越远。
这不就正中她下怀!
江稚鱼心中一喜,险些乐出声,抱着攒盒立在廊下,更不肯离开了。
……
一墙之隔。
园中秋桂如画,天色阴沉沉,乌云浊雾。
山雀立在树梢,扑扇着双翅在枯枝上跳跃。
又一声叹息落下。
陆砚敲着案几的手指一顿:“你想说什么?”
吴管事躬着身子,愁容满面:“主子,这天也看就要下雨了。”
“所以呢?”
“我刚刚出去瞧过,那姑娘还在外面等着呢。我看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话都不敢多说,问什么她都只会点头。”
“她不敢说话?”
“可不是,我说什么她只知道点头,说话都不敢。”
陆砚抬眸:“昨日她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