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
纤长浓密的睫毛低低往下垂落,江稚鱼喉咙涌起一阵哽咽。
“我知道公子不喜欢我。”
江稚鱼低声呢喃,“今日的事是我莽撞了,日后不会了。”
车帘又一次往上卷起。
和煦日光落在江稚鱼皓白手腕上,她刚往外踏出半步。
蓦地,视野之中晃荡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明珠愤愤不平:“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乱七八糟的,连路也是七拐八绕的。”
显而易见,江明珠迷路了。
枫荷跟着着急,满头大汗。
“姑娘,我们怎么又走回来了?我记得这处我们刚刚走过。这天眼见就要黑了,若是回去晚了,老爷定会怪罪的。”
江稚鱼有江老夫人护着,江明珠可没有。
她唯一的亲娘整日只知吃斋念佛,对两个女儿不闻不问。
江明珠虽还有一个同母同父的姐姐,可江明玉是出了名的古板守旧。
上回江明珠装病不去学堂,江明玉竟罚她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一点姐妹情义也不讲。
明明那日装病的还有江稚鱼,江明玉却不曾说过半句斥责,还让人给江稚鱼送了些补药。
摆明是不敢得罪江稚鱼。
江明珠咬牙切齿:“还用你说,我难道看不出来?”
她灵光乍现,“前面不就是赁行吗,找辆马车送我们回府不就好了?”
江稚鱼如临大敌,她往后退开半步。
转身扑到在陆砚怀里。
卷起的车帘还悬在鎏金铜钩上,光影绰绰约约。
江明珠瞥见马车内相拥的两道人影,瞠目结舌。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哪家姑娘的胆子这么大,光天化日就敢……”
枫荷吓得白了脸,惊慌失措拽着江明珠快步往前走:“姑娘快别看了,仔细被发现了。”
江明珠念念有词:“发现又如何?我倒要看看……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姑娘行行好,这要是让大姑娘知道了,我还能有命活?赁行就在前面,我们快走罢。”
江明珠瘪瘪嘴:“怕她作甚,难不成我还怕她不成?”
隔着车窗,江明珠主仆两人的说话声断断选择传到江稚鱼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