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过于明艳端丽,眼尾微红,微微一眨眼,就带着种不可言说的柔魅。
身上是布料甚少的小礼服,肩带极细,光滑的丝绸流水一样贴着腰身,裙摆很短,堪堪盖住腿根,浅金色衬得大片裸露出来的皮肤愈发白皙,头发略显凌乱地松松挽在脑后——特意设计过的慵懒发型。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这本该是完美的一晚。
只要傅兴言进了卧室,他就能看到一个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商乐,不是穿着沉闷的西装套装,梳着利落的马尾,被旁人夸赞的能干秘书,她也可以千娇百媚娇柔性感。
在公司商乐一直都穿套装,是因为傅兴言曾经说过,他需要的是能与他并肩的助力,而不是花枝招展头脑空空的花瓶,她牢牢记在了心底,十分赞赏他的想法。
她费尽心思讨他喜欢,却没想到今天赶到生日宴会厅外,听到别人问起她时,傅兴言亲口说出的评价。
寡淡,无趣,没意思。
以及那句压死骆驼的稻草的反问: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扎心。
既然如此,商乐决心给傅兴言一点颜色瞧瞧。
不喜欢寡淡无趣,早说嘛,她可以改的,只要傅兴言喜欢,她可以为了他变成任何样子。
她从大学时期就跟在傅兴言身边,将近六年的光阴,只为了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
她的努力很成功,傅兴言对接近他的任何女人都礼貌绅士,唯独对她特别。
特别的疏离,特别的冷淡。
说起来……
商乐走上前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梦里,今晚是她和傅兴言关系恶化的第一个导火索,她甚至能清晰的回想起来第二天傅兴言看着衣着清凉睡在身边的她时,抑制不住愤怒的骇人神情。
后来她为了挽回他不得不编织了一个又一个谎言,一夜春宵,怀孕,订婚,结婚……
婚礼上她的所有谎言被一并拆穿,傅兴言终于厌恶她到了极点。
他讨厌女人对他耍手段,商乐偏偏都干了。
商乐拉上落地窗的窗帘,把自己的样子盖在了后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避免事态继续发展,把那一连串从今晚开始滚雪球一样崩坏的剧情重新改写。
她不想要那样的结局。
她走出卧室,客厅里没铺地毯,赤脚踩上大理石地板,冰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差点龇牙咧嘴跳起来。
下一秒商乐呼吸一滞。
几丈远的玄关处传来“滴”一声,门把手转动,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