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溪说:“淼淼,妈妈第二次给你的匣子最底下一层是金子,你拿到宋记去兑换,应该能兑到一千多万,还有上次给你的金元宝,这些加起来应该可以买房了。不用等那么久!”
袁淼顿了顿:“我一下拿出这么多金子,会不会有麻烦?”
袁博文和谢云溪面面相觑。
袁博文想了想:“是不太好……要不,你多去几家?除了宋记,大福源应该也收。”
大福源是老牌银楼,至今也有百年历史了,不过,相比较宋记,它主要经营金银首饰等,影响没有宋记大,但也是全国排名靠前的奢侈品大店。
袁淼拿出一锭十两的金元宝,指着上面的字问:“这上面的庆元是什么意思?”
“那是银楼的标识,庆元是大顺朝有名的银楼,第一次给你的二十两规格的金元宝出自祥和银楼,祥和银楼是这边数一数二的大银楼!”
袁淼明白了,她现在发现,不仅金元宝上的字有讲究,谢云溪送过来的首饰上也有文字,都在不太容易发现的地方,想来也是父母那边有名的首饰店出品。
于师傅那句“出自名家之手”没有说错,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名家是另一个世界的名家。
马车外面突然喧哗起来,袁博文将帘子掀开一角往外看,顿时脸色大变,催促妻子:“出事了,快把镜子收起来!”转头又对袁淼说:“淼淼,爸妈这边出了点状况,一会再跟你说,你先休息!”
话音刚落,镜子里的袁博文夫妇就消失不见。袁淼吓了一跳,明白事情肯定不小,否则父母不会这么慌乱。
她静不下来了,但隔着无尽时空,再担心也没用,索性开始收拾东西。
袁博文夫妇这边确实出了大事。这天下了小雨,路不好走,没能按时到达先前约好的休息点,现在的停留点在一个山坡下,这里避风。
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郴州地界,在前往州府的路上,一路随行的难民比先前少了一些,但沿途经过的村落荒无人烟,不知道是被洗劫过,还是生计没了着落,村民全离开了,一片荒芜。
这夜风大,轮到袁归守夜,他与庄家的几个家丁围坐在篝火旁边。北风呼啸,光听声就让人心里发毛。有个家丁嘟哝:“这鬼天气,也不知道明天还下不下雨?”
“依我看还得下,咱们到郴州至少还得三四天咯。”
行程的时间一再拉长,前路漫漫,大伙都觉得难,又说起沿途见闻,饥寒已经是寻常,半路上倒下的不知道有多少。
袁归一直没吭声,再骇人的事情他都见过,倒下个人算什么。
暖烘烘的篝火烧着,白天的疲乏上来了,有人打起了哈欠。袁归站起身:“跟我到那边转转吧。”
那人揉了揉眼,还没起身,又被袁归拉住了:“那边,是你们的板车吧?”
庄家家丁定眼一看,惊叫一声:“坏了,有人抢车!”
篝火旁边坐着的另外两个家丁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喊道:“站住!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