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钺听了,当即从椅子上下来,还没走出门,又被孟山拦住,“陛下有令,没有他的诏书,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阿爹说的?”
裴钺不明白,阿爹为什么连他也不许进。
孟山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裴钺当即走到了裴济的屋子,可裴荃又拦住了他,“陛下正在歇息,殿下还是先等一等。”
等!
又是等!
裴钺对裴济生了怒气,他看了眼投在窗上的人影,头一扭,跑到了晴山院的门前。
“孟将军,你将人都撤走,容孤与阿娘见一面。”
孟山虽然心疼他们这位小太子,可他也不敢拿这几十条性命去赌,毕竟陛下他可不是太子这样的心性。
“还请殿下见谅,不是臣下不敬,实是臣下同这几十个守卫不能枉顾圣意。”
裴钺只好退而求其次,“便是叫绿云妈妈来,孤不进去。”
这个要求孟山能满足,当即命人去请了绿云。
“妈妈,阿娘……阿娘如何了?”
“娘娘正在歇息,娘娘托婢子向您转一封信。”
事到如今,颜霁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她没办法再赌,沈易已经因为自己失去了生命,她不能再牵连了沈昀。
裴钺拿着信回到了自己的小书房,他把自己的那封信拿了出来。
“钺儿吾儿,无需忧心,阿娘并无性命之忧,心中唯有一事,恐你阿爹伤天害理,滥杀无辜,只能托你将信送到桂香斋,以盼救人性命。阿娘留。”
裴钺看完,当即传来了他的小书童。
“此信交与你,酉时前送到桂香斋,旁人问起,你只道是为孤买些点心。”
裴丰当即领命,他已有十三了,自幼便跟在裴钺身旁伺候,话不多,但胜在做事稳靠。
裴钺等他离开,又去了裴济房前。
“阿爹是故意不见我吗?”
看了阿娘的信,他心里更着急,可什么也做不了,他害怕阿爹真的会那么做,毕竟他已经没有见到车盈了。
所幸,这次裴济召了他入内。
“阿爹。”
看着冷静的裴济,裴钺心里的紧张还没有散去,他亲眼看到了裴济的另一面,那一幕的确吓到他了。
“今日何时下的学?”
“申时。”
裴钺不敢隐瞒,他当然也知道是瞒不过去的,他身边的人都只听阿爹的,只有裴丰对自己的忠心,他知道。
可裴济并没有怪罪他,和往日一般,问了许多课业上的事儿,对于今日发生的事儿,却是一字不提,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