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霁眼巴巴的问她,“真的吗?”
娄氏不得不对这个傻女子再泼上一瓢冷水,“晚娘,你得记住,这世间最可靠的不是情,你不能只依靠着他对你的情意在夫家立足,这些情意过不了一辈子,这一辈子还得寻些旁的。”
“旁的?”
娄氏点点头,索性说的更清楚直白,“孩子,最要紧的还是孩子,有了孩子日后你才能立足。”
颜霁突然清醒了,娄氏说的好像点醒了她。
先前她最惧怕的不就是这些吗?
她不愿遵循夫为妻纲的礼制,也不愿被困在深深庭院,更不愿一生操持家务,只顾得低头洗衣做饭,生儿育女。
这些她都不愿,不成家就意味着她不会惧怕因生不出男儿被夫家休弃,也不会畏惧公婆拿着天大的孝道压迫。
这一辈子都不为夫婿儿女所累,百年后墓碑族谱墓碑上刻的仅仅是项晚二字。
是颜霁。
是她自己。
可是,她好像把一切都忘了。
她怎么会忘了?
她怎么能忘了?
颜霁沉默了,她好像被自己困住了。
她还应该成亲吗?
和沈易成了亲,势必要面对这些的,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而沈易呢?
他是什么态度?
她好像被突如其来的美好的恋爱冲昏了脑袋。
颜霁的心乱糟糟的,她得找沈易问问。
仰头瞧着空中高照的骄阳,炙热的大地,颜霁暂且停住了脚步。
可她的心乱了。
颜霁自己摇着扇子,两眼无神,一点儿也么就股子欢喜劲儿了。
松雅上山房内,同裴湘交代完郡中一应事宜,盯着面前的画卷,莫名想起了于那小村落见的那幅山水画,竟是忘了问一句命名。
细思不及,那伶牙俐齿的人又如何会与他坦言?何况她又是那般的粗鄙,能想出什么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