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骗子!
骗她给他吃,给他喝,给他日日换药,最后就这么一走了之,连一句话也没有。
自己做了个赔本生意。
不!
还有!
颜霁一下便清醒了,回到内屋,寻到那荷包,摸了摸,玉佩还在。
他们本就是陌生的人,最初救他也是因为这块玉佩,如今人走了,倒剩下这块玉佩。
折腾这么久,来来回回,没想到玉佩还是留在了她手里。
人走了不妨事,这块玉佩总还值些银子,换了钱抵了罚金,她也无需再愁了。
颜霁想的清楚。
关了门,转身进屋躺下。
雨势渐停,天空中的乌云逐渐散去,露出了一片湛蓝,阳光透过云层,细细碎碎的洒落在大地上,冒雨赶路的人稍稍好些。
此时城门已开,韦牧劝道,“家主,可要进城给长主报信?”
裴济摇了摇头,“待我处置好冀州事务,自会亲迎阿姊,况有裴氏信物在,无人敢为难我裴氏长主。”
言毕,两人快马直奔冀州。
这厢睡了个大饱的颜霁,姗姗醒来。
“阿娘!”
床榻内无人,颜霁下意识的就喊,可没注意到自己嗓音嘶哑,脑袋也昏沉沉的。
“醒了?”
娄氏放下鸡笼,进了东间,悄悄与她说,“这茯郎君去哪儿了?早起就没看见他,木杖也没拿,能去哪儿?”
“他能去哪儿?”颜霁提起来也是没好气,“昨夜我亲眼看见他登上马走了。”
“走了?”
“对,”颜霁瘪着小嘴,“上次让我去给他送信儿,这不是来接他了,还好那玉佩没给他,不然就他这样满嘴谎话的人,可是要被骗惨了。”
“可是贵人?”娄氏听着就觉出了不对,寻常人家哪能买得起马?
“你也是,一块玉佩,怎么就留下了?”
颜霁可不愿意,本是要等着俩人成了亲,或是等那绣云坊送了银钱来,解了燃眉之急,便将那玉佩还给他的,谁晓得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逃跑了。
颜霁也不解释,掀开被子,翻了个身,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