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却一左一右制住楼双的肩膀,“不必了,别让陛下等急了。”不由分说就将楼双押上马车。
内卫阁门口寂静无人,但侯府的管家刚好替夏时泽给楼双送点心,刚出路口就见到这一幕,连忙向后闪去,趴在墙角看完了全程,马上转身往回跑报信。
侯爷啊,出大事了!楼大人被人带走了!
*
皇帝在御书房见了楼双。
书房外看守的是禁军,行到书房门口,楼双先略微松了一口气。
书房还算是个私下的场所,若是直接在大殿上审他,恐怕事情会更糟,皇帝恐怕还在举棋不定,夏时泽对他的诱惑太大了,皇帝不会轻易放弃。
刚走进书房,还未来得及行礼,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楼双连躲都没躲,任凭茶杯砸在自己头上,瓷片摔了一地,血顺着额角滑下来。
楼双头深深叩下,“陛下息怒。”
“爱卿难道就不知道,朕怒从何来?”皇帝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楼双,“青花粉彩的盏,拿来砸你,可惜了。”
“臣确实不知。”话音未落楼双就被拽着衣角拽起来,眼前是老东西的怒容。
楼双很少见皇帝如此喜怒形于色,看来这次还真是气急了,他心里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朕对你很失望。”皇帝的口气冷冰冰。
楼双直想翻个白眼,老登你什么时候还对我寄予厚望过,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说,“臣知罪。”
“不用跟朕装傻,去把白冉带过来,朕既往不咎。”皇帝松开手,站直了,居高临下看着楼双。
楼双一动不动。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保他?”皇帝狞笑,故意激他,“不会是给他当娈宠当惯了,不敢犯上吧。”
楼双微微抬起头来,他的血流进嘴里,伸手擦了一下,把苍白的嘴唇染得艳红,“臣遵旨。”
“这就对了,他得势就囚你,可见是个狼心狗肺的,如今正是个好机会,别错过。”
皇帝心里自有盘算,夏时泽确实让人难以割舍,但楼双就不一样了,随时都可以舍弃,如果夏时泽对此事一无所知,不如先让楼双把人骗过来,再做打算,即使要记恨,也先记恨楼双。
“去之前把头上的伤处理一下,真难看。”皇帝绕回书桌前坐下,冷笑道。
楼双又被押去了侧房,给他处理伤口的医女是熟人,眼神十分关切。
楼双身上的武器进宫前都被收走了,从她的托盘上拿走了两根用来针灸的细针,医女心领神会,立刻侧身为他遮掩,顺便轻声安慰道,“大人不要担心,只要好好用药,不会留疤的。”
楼双还未来得及与她道谢,又被押走。
出宫,乘马车到了卫国侯府前。
夏时泽听闻管家带回来的消息,正心急如焚,听见侍人传话,说楼大人来了,当即安心下来,欢欢喜喜地去开门,“哥哥,今天是怎么了……”
话音未落,就看见跟在楼双身后的人。
当即就明白,事情是冲着他来的,哥哥只是被无辜牵扯。
但夏时泽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被盯上的,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哥哥……”夏时泽向他投去探寻的目光。
楼双没有说话,他回头,手指拢入袖间,两根针悄无声息飞入身后二人的喉间,这两人脚步虚浮,功夫一般,他冷不丁出手,很容易解决,也不会惊动禁军。
血喷射而出,溅在窗户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