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不是我灭的,照理说报仇也轮不上找我。”
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刺客破口大骂,“我呸,狗皇帝的走狗!”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楼双再次叹气,笑问,“要找圣上报仇,不刺王杀驾,何苦找我?”
“哼。”那人鼻子里发出道气声,也不说话。
“圣上与贵派,有何仇怨?”
“他恩将仇报把我们灭了,你问我有何仇怨?!”
“哦?恩将仇报?恩从何来?”到现在为止,一切事情的发展还在楼双的预料之中。
那人也毫不避讳,甚至有些洋洋得意,“朝廷鹰犬,皇帝的走狗,你不知道吧,猜猜你们圣明天子的皇位是如何来的?”
楼双心里咯噔一声,向门口看去,再次确认门锁,内卫的石室造的极为结实,隔音也好,只要把门关好,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楼双继续问,“如何而来?”
“他毒死了自己亲哥一家,连带什么侍卫,太监,甚至连四邻都没放过,浩浩荡荡毒死几百人。”
这个亲哥指的是皇帝的二哥裕王,当年最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那个年份楼双甚至还没来这个世界,只在陈年卷轴中看过一句,“裕王暴病而亡”,因当年京城叛乱,人荒马乱的,也没人彻查,一代亲王,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你猜为什么要连带邻居一起毒死?”
“皇帝要做成爆发瘟疫的假象。”
这样一来,没人敢去查验尸体,旁人的只能匆匆焚烧,连带证据一起毁灭。
至于裕王及亲眷,天潢贵胄,皇亲国戚,自然不能如此草率,但战乱时候,对外又说是要人命的瘟病死的,恐怕也是简单了却身后事,埋在京郊青岭山下罢了。
果然,皇帝比他猜测的,还要狠毒。
自己如今得知了此等密辛,要想个办法遮掩过去。
刺客只觉得楼双是信仰破裂,还在出言嘲讽,“哼,我们不是好人,坐明堂的天子又是什么禽兽?”
“那毒药是你们给的?”楼双继续问。
“但裕王那份毒药可是狗皇帝自己下的。”
楼双深呼吸一口,提脚踹上审讯的木椅,木椅不吃力,扶手咔嚓一声折断一截,也就给刺客的右手活动机会。
从他身上摸出来的小瓶还在桌上。
楼双转头,开门走出去,再重重地锁上门。
夏时泽还在门口,见他出来很高兴地迎上去要夸夸,“哥哥我棒不棒?”小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楼双自然点头,“我们家时泽最厉害了。”
但随即又问,“我进去这段时间,有人路过吗?”
夏时泽摇头。
“好。”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半刻钟后,一股烟味传过来,楼双打开门,查看详情后转头对夏时泽说,“去叫人,说是审讯中途,犯人突然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