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个贬义词,而是客观表述,楼双是真心认为杜文心可能有什么心理问题,比如感情错位之类的。
毕竟正常人不会对着仇人露出一副百感交集,热泪盈眶的表情,一边擦泪一边说,“我能有今日,全凭大人之恩。”
楼双真的愣住了,他犹豫半晌给杜文心递上方巾一块。
他是个病人,不能对他太苛刻了。
杜文心双手捧过方巾,“大人真是让人……”说着直接掩面而泣。
夏时泽真想拿剑鞘砸他头上,好不容易兄长可以陪他一整天,偏偏跑出来个家伙搅局,还又哭又笑的看起来不太聪明。
“武举快要开始了,大人不妨归位吧。”
杜文心这才注意到楼双身侧还有一人,俊逸非常,但霜眉冷目,正不善地盯着自己。
杜文心将郑重其事方巾叠好,又行一礼,“不知这位公子是?”
“舍弟白冉。”
“在下失礼,白公子见谅。”他又转头看向楼双,“大人,某这就退下了。”
楼双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杜文心面对他如此谦卑,礼数未免太过周全。
见杜文心走了,夏时泽这才长舒一口气,“哥哥,此人?”
“莫要在意,他也没有坏心思。”
夏时泽撇撇嘴抱着自己的剑,不说话。
台下已经开始比武了,叮叮当当打得激烈。
夏时泽瞥了一眼,就开始趴在楼双耳边问,“他们打的漂亮,还是我打的漂亮。”
楼双简直忍俊不禁,“自然是你打的漂亮。”
夏时泽满意地挑起眉毛,继续小声对楼双说,“哥哥等着看我表现吧。”
旁边有人注意到他,只以为是贵族子弟来看个热闹,毕竟参加武举的人大都五大三粗,像夏时泽这样的,一看就是家里娇养出来的公子少爷等着祖上恩荫。
至于夏时泽身上那一身轻甲,不过是公子哥的装束,穿着应景罢了。
因此,当场下喊“京城人士白冉对战江都人士秦牧。”
夏时泽提着剑往台下走时,那人也只是以为这位公子看够了。
有端着小台板的人灵活穿行在看台上,吆喝着,“有没有要下注的——”
在武举场里下注算是老传统了,甚至兵部会刻意捞上一笔。
楼双招手把人叫过来。
“这位大人您要押谁,刚才上场的这位秦牧据说是三岁习武,武艺京中罕见,不少人都押了他赢,您看,要不要跟啊?”
楼双把钱袋扔给对方,“不押他,押他对手,白冉。”
小官员只管进账,把楼双的位置记下,打开钱袋一看,竟然是一卷银票。
他把钱数点清,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喊道,“一十一号大人,白银千两,押京城人士,白冉获胜。”
楼双摇头,“不对,是押他夺魁。”说着又扔过去一卷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