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糖豆的时候。”
是的,那糖豆挺好吃的,脆脆的。
糖豆好啊,糖豆它甜。
夏时泽脑子里乱糟糟,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想找个镜子照一照,兄长给他挑的簪子是何模样。
镜子还没找到,他先听到了一声异动,像是老鼠撞倒了物件,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夏时泽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他的手伸向腰间,指间寒光蓄势待发。
楼双在他耳边继续轻声道,“莫急,等君入瓮。”他继续不紧不慢地给夏时泽束发,将金簪插入。
“转过头来,我看看好看吗?”他刻意压低了嗓音。
窗户纸被戳出个小洞,伸进个竹管。
楼双往夏时泽嘴里塞了颗药,又给自己塞了颗。
夏时泽含着药丸有些慌乱,转过头来用口型问楼双,“哥哥现在要装晕吗?”
楼双把桌椅板凳推做一团,再冲他点了点头,也用口型慢慢回答,“现在可以晕了。”
夏时泽马上把自己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这实心眼儿的傻孩子,也不知道摔疼了没。
楼双半躺在地上,把自己的手垫在夏时泽脑袋下,省得地板硌疼了他。
很快,就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举着烛台打量二人。
“不是,这次的货色也太好了吧。”
匪徒一共五人,听气声都是练家子,呼吸绵长,功夫不弱。
“刚才在街上就注意到这二人了,长这么显眼就不要怪被盯上。”
他们把两人扛起,其中一人还拔下楼双的金步摇,“看着就像值钱的货色。”
“这次不会劫到什么达官贵人了吧?”
“哪个达官显贵住这种小旅店?把心放肚子里吧,上面紧着要呢,抓不到人拿你是问。”
说着把人往肩上颠颠,推开窗户,从屋顶掠过,到了小巷里的一辆马车旁,把两人往车上一放,“走,哥几个喝一顿去。”
他手里摆弄着那支金步摇,“这簪子可是好东西,今日算赚到了。”
另外一人却注意到,夏时泽头上还有一支,“这还有呢,今天真是发了。”
说着伸手要去拿,他却看见黑夜里张开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的,野兽鬼魅般的眼睛,毫无波澜地反射着凄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