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双走在最前面,小内卫断后,邓如成夹在中间,深感自己没什么用处,脸都红了,幸好天黑没人看见。
林子里全是青蛙鸟叫和虫鸣,甚是喧嚣,故楼双拨开荆棘和杂草的声音,并不引人注意。
走了一会儿,楼双看见前面隐隐约约,有个黑色的轮廓。
这应该就是夏时泽说的,藏匿孩童的茅草屋。
楼双蹲下身,两只手指伸到嘴边,发出了两声类似鸟叫的凄厉哨声,接着对身后人低声吩咐到,“先盯着,等人到了再动手。”
过了大概一刻钟,内卫差不多都找过来了,楼双站起身,准备上去敲门。
邓如成却拦住了他,低声说,“我来,我见过他们,一认便知。”
楼双退后两步,长刀出鞘,埋伏在侧边。
邓如成整理了下衣服,敲开了茅草屋的门,他敲第一遍,屋内没有动静,直到敲到第三遍,才传来重物的拖动声。
木门被咔嚓一声打开,屋内空气甚是浑浊,感觉被很多人吸进去又呼出来很多遍,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开门的是个老人,不是当初把邓如成绑了埋棺材里的凶徒,老人脸上的褶子几乎把眼睛都盖住了。
邓如成说,“老丈,在下想讨口水喝。”
老人不回答,只是呆站着。
邓如成察觉不对,边后退边给楼双打手势。
就在这时,老人鼻腔里流出黑色的血,滴在衣襟上。
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自邓如成脚心升腾起。
这老人,不是活人。
草屋的门是内开的,一道冷光从门缝飞出朝邓如成面门袭来,他向侧面闪去,躲过这一击。
楼双掷出的刀几乎转瞬即致,长刀呼啸而过,擦过邓如成的面颊,把偷袭者钉死在门板上。
一脚上去,连门带人倒在地上。
茅草屋不大,站在门口几乎就可一览无余,最显眼的就是角落里摞在一起的大坛子。
楼双踹开挡路的,从他身上拔出刀来,挑开坛子的封泥,里面是一个堵着嘴,蜷缩着的小孩。
总算是找到了。
俯身把小孩从缸里抱出来,把堵嘴的破布拿出来,刚想安抚几句,楼双突然感觉有些异样。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埋伏,但始终有一丝诡异萦绕在心头。
究竟是哪里不对?
目光重新回到手里的小孩身上,电光火石间他注意到孩子手里有一丝属于锐器的寒光。
怪异感的来源不是外界,是他怀里的孩童。
楼双撒开手,任由那小孩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