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勒坦却好像没看懂她的顾虑,不耐烦道:“干嘛,还想让我拿手喂你?”
也不等她开口反驳,苏勒坦一边说着“真麻烦”一边用手喂她肉吃。
赵钰清懒得辩解,从他手里叼走这片肉。
少女的嘴唇是柔软的,时不时碰到他的指腹,像是春日暖融融的水流滑过。他摸过从昭国运到乌金的天价丝绸,在指腹勾出的痒意也不及现在半分。
计谋得逞,苏勒坦发现自己笑得快露馅儿了,拼命往回憋,结果怎么努力都憋不住,立即清咳三声,重新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赵钰清一直默默观察着少年的表情。察言观色是她从小便养成的本领,但少年此刻的症状她却怎么都看不明白。
有点惊悚……
终于,等吃到七分饱的时候她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有隐疾?”
苏勒坦:?
“我的意思是面瘫。”她解释道:“你嘴角都快歪到耳根上去了,我看你拼命在往回拉,但始终没拉回来。这很明显是神经抽搐的症状。”
苏勒坦:“……”瞬间黑脸。
她以为是少年好面子,被拆穿病情多少有些恼羞成怒,十分善解人意地宽慰道:“你不用自卑,我这里有一副药方,你按照方子抓药,每日送服,不出三月,保证药到病除。”
帮那家伙治好病,总该能放她走吧!
苏勒坦气得嘴角抽了抽,连问她兔肉烤得好不好吃的心情都消失殆尽。
赵钰清紧张道:“你病情好像又加重了,真的不试试我的药方吗?”
苏勒坦:“……”
他割下一大块肉塞进少女口中,恶狠狠道:“吃肉吧你!”
烤干的兔肉本来就容易塞牙,一大块肉塞进去,腮帮子比仓鼠还鼓,赵钰清只能一直嚼,一直嚼,一直嚼,一时半会儿都咽不下去。
她幽怨地盯着少年,少年也幽怨地盯着她,四目对视,倒让她品出一丝滑稽。
估计是破防了。
赵钰清默默感慨,果然啊,男人的自尊心总是易碎。
兴许人家有独家秘方呢,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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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圆月高悬。
赵钰清吃饱喝足,总算恢复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