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事全部都是南雪正的助理经手和她沟通的。
上次和南雪正见面还是他拿到离婚证,在家里一边哭一边收拾东西搬出去的时候。
落地东京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手机在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她与来接她的助理断了联系。
没有翻译器,只能借助一些简要的标识,南见月来到了一处人流密集的路口。
此时天空却下起了丝丝细雨,冰凉的雨幕虚化了彩色的灯光。
置身于繁华忙碌的东京街道,看着高楼的玻璃反射着城市的霓虹灯,头顶有一块小小的灯牌,能够遮挡大部分雨水,南见月拉着冰凉的行李箱杆看着人流。
此时最好的破局之法应该是随便寻找一个路人,再用她瘠薄的英文麻烦对方带她去警察局。
但今天所有的不顺利像是逐渐累积的数值,在这场烦人的细雨落下之时借势愤然冲破了阈值。
没力气了先坐会。
她蹲在街角的角落,心想至少该带上那只秃毛兔子玩偶,但是又觉得就算带上了应该也会和她一样变得狼狈。
灯牌只能挡住一部分雨水,南见月的衣角不可避免地显出被雨水洇湿的痕迹,脸上亮亮的水迹反射着光。
在感知到更多消极的情绪之前,好像泪水先不听话地滚落出来了。
路边打着伞经过的路人被她吓了一跳。
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情况,“那个……小姐……你……”你还好吗?
南见月抬头看他,他这才发现,虽然对方的表情不算友善,但脸上似乎是泪痕。
夜晚、少女、行李、眼泪……
这些要素足够这个撑着伞的好心路人脑补少女的悲惨经历。
她警惕地盯着他的样子简直像个毛扎扎的小刺猬,和他那个难搞的表弟如出一辙。
这样想的少年笑弯了眼睛,圆圆钝钝的豆豆眉吸引着南见月的视线。
是什么天真善良狗狗天使吗?
但感觉更可能是奇怪的人吧。
南见月听到了少年对她说了什么,但是没太听懂。
来日本之前,她只是刚背完五十音图而已。
面前的男生似乎发现了她听不懂自己说的话,歪了歪头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他把背后背着的包拿到面前拉开,拿出了一小包纸巾递给她。
南见月的目光从他包里的黄蓝色排球上移开,看了看他的脸,对方又往她面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