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乔家的几人知道其中内情,知道他这样进宫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所以理所当然地就利用这一点套起了近乎。
好险。
扪心自问,乔肆觉得若非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内情,还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度日,恐怕真的可能会被这样的一句关怀触动到。
天下人只关心他升官加爵、赏赐颇丰,想着能从他身上捞什么好处,但这些是用什么换来的无人知晓,他也不能往外说,更不会有人在意。
好在他也不需要人在意。
他只需要看到乔家都去死。
乔肆一脸杀气加快脚步。
比起侯爷府,乔府要更加雕栏画栋一些,到处都是仆人、婢女,见了两人便躬身行礼,到主殿之前还要经过一个水池,一座白玉般漂亮精致雕刻着蛟龙腾云纹的小桥。
……这要是抄了家,不知道国库要充盈多少,够不够在全国修建公办学堂,再去南方修个堤坝。
乔政德望着他的背影,表情阴沉地默默跟上,直到乔肆再次看过来无声催促,又迅速换上亲切的笑脸。
乔肆步子快,径直冲进了乔府的正堂,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给自己倒茶喝。
这正堂本是用来会客的,此刻乔怀瑾乔怀忠也坐在两旁,看乔肆竟然堂而皇之坐在正中央,立刻就要起身指责他。
乔怀忠最是沉不住气,他本就被乔肆坑了一把,更是新仇旧怨都涌了上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乔肆!你别太过分了!那是一家之主才能坐的主位,你怎的进了一趟宫就神气了,不守规矩了,也不把爹放在眼里了吗?!你别忘了是谁当初——”
“怀忠!闭嘴!”
乔政德直接厉声喝止他。
“可是他——爹!你看他?!不就是封了侯,又不是成了王爷,看把他牛的!”
若是放在以往,都这样骂他了,乔肆也会不好意思,看在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份上,默默把这破椅子让出来。
但今日他偏要坐到底,
“可其他椅子都没有铺上软垫呀,我坐不惯。”
“乔肆,你过去可没有这些习惯。”
这一次,乔怀瑾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觉得他刚回乔府就要给他们下马威。
“我在宫里伴驾的时候,别说是最好的椅子了,”
乔肆轻哼了一声,也不怕拉仇恨了,故意显摆道,“就算是龙床,只要我困了,陛下都让给我午睡,皇帝都没嫌我事儿多,你们倒是先嫌弃上了。”
“龙、龙床……”
乔怀忠顿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真的被震惊到了,他知道乔肆现在得宠,但从不知道能得宠到这种程度,这简直——
乔肆又笑着看了眼还站着等他让座的乔政德,“爹爹,你方才口口声声说心疼我,该不会连个椅子都不吝啬吧,不过也没关系,我可以站着说话的。”
说罢,他便作势要起身。
“好了好了,关起门来都是自家人,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乔政德一张脸也是气得发绿,但到底老奸巨猾,耐得住气,就这样假笑着摆摆手,让大家都坐了回去,他则自己坐在了主位旁边、平时夫人坐的椅子上。
“乔肆啊,这次叫你回来一是叙叙旧,二呢,是看你侯爷府刚刚建立,还有许多地方你没有经验,跟你说上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