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想法,她不忍听相伴十余载的阿弟恳求。
还是这样可怜兮兮的姿态,仿佛她捡了只猫儿,养熟之后就扔下不管。
她偏过脸,自欺欺人地避而不看。
“我不曾厌恶过陛下。”
*
宫人悄无声息地穿梭殿中,将一盒盒赏赐摆上前。
姜容婵府中不缺奇珍异宝,只叹了口气,抬眸望向太后。
“母后召儿臣来,是有何事么?”
太后脸上一阵发烫,“阿婵,哀家久不出宫,整日念经,不了解那群年轻公子作派,这才……”
她忍不住剜了眼协助择选驸马的女官,怎么不多探查一番。
还以为那几人只是草包,谁知道竟还是能跑会跳倚红偎翠的草包。
太后稳住神色,“阿婵,哀家听皇帝提及你所想,亦觉婚事还是自己做主为好。”
“只是……”
太后迟疑,闭了闭眼仿佛回忆什么,身侧女官轻咳两声,嘴唇蠕动提醒:“陛下说,让公主多进宫,少赴宴。”
这声音极微弱,只有太后能听见。
她面色铁青,又转作赤红。
姜容婵不明所以,打算客套几句便回府。
今日未时,她还需赴一场文会,是太傅府中所办。
据说会有不少年轻士人。
姜容婵有的是地位财帛,对驸马的出身反倒没那么在意,若真能寻个有才学的男人,哪怕寒门出身也无妨。
刚好能随她回封地,协助她治理高阳。
太后看出她想走,“阿婵这是有约?”
“母后,一场文会罢了。”
太后问清楚后,看了眼身侧女官,低吟片刻,问道:“太傅怎么突然想起办文会?”
“娘娘,臣听闻太傅是打算捧自家公子,这才大费周章办文会,让其他士人作配。”
女官语气中规中矩,像在念简牍上写好的字,她毕恭毕敬看向姜容婵。
“殿下,容臣直言,这种文会上恐怕难有真正饱学之士。”
姜容婵眉头蹙紧,她已推拒所有张家公子,她的婚事与太后无任何利益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