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地想起小时候,有次她过生日,龚重山特意从外面赶回家给她庆祝。
“小雨,今天礼仪老师教了你什么?”
“食不言,寝不语。爸爸,意思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动作要轻轻的……”
“嗯,那吃完饭爸爸再和你聊天。”
……
原来,这个“食不言”只是让她一个人“不言”。
龚沙雨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人还在二楼,就听见餐厅里龚晚亭不低的声音。
“爸,她到底什么时候搬出去?”
“这事等你妈他们回来再议。”
龚重山的声音浑厚冷静,龚沙雨听过很多次他用这种音调掌握别人的命运。
龚晚亭的声音更大,从鼻子哼出一声:“我要是她啊,肯定会去陪自己亲妈了。这姻不肯联,自己妈病成那个样子,也不管,真是个冷漠自私的人。”
龚重山把什么东西往餐桌上重重一放,示意龚晚亭可以闭嘴了。
不可否认,龚晚亭是龚重山最喜欢的孩子,从他俩的交流,居然可以看到平常家父女间的影子。
在龚沙雨印象中,她从来没有见过龚重山训斥她,也没见龚家人让她去相亲,怎么着,是要她娶个人回来?
娶个人回来?
龚沙雨思绪一顿,意味深长的揣摩这几个字,嘴角弧度向上提了提。
她穿戴整齐又坐回餐厅,一眼扫过餐桌上造型精致的水果摆盘,眼神在中间的几颗又黑又圆的葡萄上停留。
兀地想到涂偲的眼睛。
龚重山和龚晚亭对视一眼,不轻不重的咳了下。
“你们的对话我听见了。”龚沙雨面无表情的说:“你们说得很对,我应该要搬出去了。不过,这个小区我住习惯了,低于1000平的空间我会感觉到窒息。”
龚晚亭瞪大双眼,“你在说什么?想让爸爸在御府给你买套房?还不低于1000平?你知道这什么价格吗?再说了,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小酒店经理消受得起嘛你?!”
龚沙雨笑出声,“二姐的建议总是那么中肯。爸,你是个生意人,那么我们用生意方式来谈。”
“第一,我从出生就住在这个小区,出了这个小区我会睡不着,爸不会因为区区两万个w,就让你女儿夜夜失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