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打开了。
“赵姐姐,他欺负……”
伊葭扯着嗓子准备控诉沈缱的罪行,却没料到开门的是另外的人。一句话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分外堵心。
伊葭眉头皱紧:“怎么是你,赵姐姐呢?”
陈仲胥抱着猫,淡淡看着两人,并未说话,他没有看伊葭,而是将目光停在一旁的少年身上。
眸子里透着几分久居上位的疏离与清贵。
沈缱看到了他眼底那一抹不露声色的冷淡漠然,被极好的教养敛下,只显出几分云淡风轻的平易。
他攥紧了拳。
“喂,你不会还不能说话吧?”
陈仲胥终于施舍般地将目光移到伊葭身上,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往院内去了。
“装,看你装到何时。”伊葭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忿忿道。
这陈仲胥虽失了忆,但这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本事倒还用得炉火纯青。在赵姐姐面前装得跟个温顺的小白兔似的,一到她面前就像是她欠了他八万两,脸臭得跟她家隔壁整日被老婆训斥的张屠户一样。
“喂,你不是要进去么,走吧。”伊葭几步跨上台阶,意识到背后没有声音,她往后一望。
背后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
伊葭切了一声。
“胆小鬼。”
月如琢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了一个缄口不言的沈缱。
他坐在树上,看着他推门进屋,第一次没有不识趣地凑上去。
他眼中的沈缱,始终是当年沈府里那个光风霁月的小郎君。虽处寒窗之下也安之若素。但今日他的小郎君就像被霜打了的白菜,浑身都写着丧气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