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他不过顺耳听见,也未曾想到这短短一句话便成了他的杀身之祸。
也好。
若不是听见了这句话,怕是他还对那人抱有些许希冀。
“陈元洲的科举顶替了别人的位置,背后有人帮他。”他退后半步,起身登上马车,“冒名顶替是扰乱科举的大罪,赵姑娘不妨趁早借此事除掉陈家……”
愫愫点点头,“多谢。”
上辈子这件事还是她去都城后才知晓的,况且当时也并无证据。这次若是早些下手,或许还能借此伤一伤陈家的元气。
“赵姑娘,就此别过,山高路远,你我有缘再见。”
马车很快驶离,火势愈大,不远处已传来隐隐约约的救火声。
这场迎风而盛的大火,倒是来得正好。
愫愫回头看了眼大火吞噬的房梁,隐入了山林。
·
长亭垂柳依依。
“先生。”
谢朝蕴抬手落下一子。
“何事?”
侍从顿了顿:“陈元洲死了。”
“前几日朗州南郊一处宅院起了火,众人将火扑灭之后,发现有具死尸上带着的戒指,与陈元洲手上的一模一样。”
“可有活口?”
“并无活口。在下已暗中派仵作查验过,除了陈元洲因刀伤而死,其余的人都是因棍棒击打而亡。”
“此事我已知晓,下去吧。”
侍从迟疑片刻,躬身道:“还有一事。”
谢朝蕴抬起头。
“今日一早,朗州太守赵玄言呈递了一张折子,里面是陈家纵火烧了水云间的罪证……此事,又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