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句话,江听澜拿起手机,对着手机那头说了句“进来吧。”
很快,一个高壮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江昭明脸上还有迷茫的神色,江怀仁却明显坐不住了,面沉如水。
那人从进了门就面容悲戚,仿佛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嘴上喊着自己是迫不得已的,直直向江怀仁扑过去,被沉着脸的江怀仁一把甩开。
江听澜问江怀仁:“二叔,这人就是你派去找船工的那人吧,要不让他说说,他到底受了谁的指使?”
江怀仁铁青着脸,半晌,他忽然道:“听澜,就这么恨二叔?”
这句话一出,算是承认了那段音频里说过的话,江乾连拍三下桌子,喊着“作孽,你找人害自己的侄子!”
江昭明看出了什么,忙替他爸辩驳,“就是我做的呀,我让我爸做的。”
“你闭嘴!”江乾指着江昭明的鼻子大骂,“蠢货,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分辨的,你和你爸无论谁做了这件事,都坏到家了!听澜可是你们的亲人!”
此刻的齐铃璧看着丈夫儿子如此情态,眼泪早已决堤,“老爷子,我们把人家当亲人,人家未必把我们当亲人,我家怀人最近被媒体搞得焦头烂额,这一切都是江听澜在后面捣鬼!”
江听澜平静的看着齐铃璧,“婶母,人在做天在看,二叔要先做了相应的事,我才能有捣鬼的机会。”
江听澜答的从容,齐铃璧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还想说句什么,遭到了江怀仁的制止。
“听澜,是二叔不好,荣生我很早就开始接触了,也有一些思路,但是你爷爷一定要让你来接手,所以。。。。。。我才鬼迷心窍用了这种极端的方式,让你溺水,让我有时间接手荣生,但是从你落水的那一刻我就清醒了,荣生本应该你来管。”
听着江怀仁这些话,江听澜已经快要佩服他了,这人实在是太懂什么叫以退为进了,他这一番话,是把问题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却也利用了在场江家人的心里:他们也和江怀仁一家一样,对江听澜一直受到江乾偏爱这件事早已有很多微词。
这话一出口,相信在场江家人在唾弃他的同时,也会对江听澜的嫉妒更上一层楼。
不过,江怀仁想不到的是,如果说这个家里,还有江听澜重视的人,那就只有江乾了,今天闹这么一出,江听澜的最终目的,也只是想让江乾看清江怀仁的真实面目。至于其他的亲戚,有了重生前的经历,江听澜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对自己的看法。
“二叔”江听澜道,“你是说爷爷把荣生交给我管,做错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话音刚落,江乾的声音冷硬:“那你是什么意思!江怀仁,你让我很失望!”
见丈夫被当众这么羞辱,齐铃璧刚想说什么,却被江怀仁按住了。
这时候,江乾说出了自己对江怀仁的最终决断,“去祠堂里跪几天反省反省吧,最近你手上的活也不要再干了,好好管管你的儿子和老婆吧!”
。。。。。。
难得的团圆饭,因为这茬事而终止了,江乾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席,江听澜搀着他,也离开了,在座的人当然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理由,只有江怀仁一家在原地呆坐了很久。
进了屋子,江听澜将江乾扶坐下来,江乾喝了口水,道:“你终于成长了。”
江听澜笑道:“爷爷为什么这么说?”
江听澜的视线从水杯上抬起,面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懂得打压你二叔了。”
爷爷此刻的面容和他说的话,让江听澜多少感到一丝疑惑,他暂时按下这种疑惑,道:“爷爷,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二叔的真实面目。”
江乾放下茶杯,笑了一下,笑容很淡,“你才看清他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