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要是想让那位年轻的士兵看看,这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的呢。
周向阳没想到是这件事,他瞪大了眼,惊讶地看着闻慈。
他其实知道闻慈说的是哪幅。
他掀开画架子上面的布,往里看了眼,上面果然是一幅主调灰绿的油画,他放下挡布,眼神复杂地看了闻慈一眼,主动把画架抱了起来,“我们部长刚才出去了,你要不等等,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闻慈本来也没打算立即走,她爽快地点头,登记完就跟着周向阳进去了。
夏天的军区,和春天感觉又不太一样。
天气热了,训练场上的士兵军装都换成了夏季的短袖,一个个深绿色的迷彩穿着,普通的面孔也能衬得硬挺几分,闻慈看了两眼,“这是哪个团啊?”
“四团,”周向阳答道。
他说完,想起前阵子听到的一些八卦,忍不住开了口,“你之前,是不是还来过部队?”
“之前?多久之前?”闻慈望着那一堆据说是四团的士兵,坦荡道:“你要是问的是借调结束后,我是来过,我来找徐副团长的,你听说了?”
周向阳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
他默了默,点头,含糊道:“我从别人那儿听说的。”
闻慈脸色一正,“不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吧?”
“没有没有,”周向阳连忙摇头,“就是有传闻,说有个挺漂亮的女同志来找徐副团长,”两个人坐在训练场边上说小话,女同志还给徐副团长什么东西,后来被他抱走了。
据说,那个东西是女同志的相片,因为大小很像,还是玻璃框。
虽然两人没做什么,但大家私底下已经传开了,刚从首都调来的徐副团长有了对象。
周向阳听到这个传闻时,心里就有些猜测,但又不敢相信,这两人才认识多久?直到今天见到闻慈,他彻底信了——要是闻同志这样的想追人,他觉得没哪个男同志扛得住。
闻慈放下心,不过既然周向阳都主动提这个了,她索性就顺势问了。
“徐副团长今天在军区吗?”
周向阳:“……我不知道,”他是总宣传部的,又不是他们四团的。
闻慈一听,有些失望。
她大咧咧去找徐截云的话,影响不好,好在哪怕见不到他,今天也不算是无功而返,可以溜溜达达一下,顺便见见朋友。
闻慈跟周向阳回到宣传部,在办公室里,被几个干事团团围住了。
上回闻慈来时,这几个干事都在外出差,再回来时,只能听着闻慈的传闻,眼下一见到,登时啧啧称奇,虽然他们早就知道闻慈年纪不大,但这也太年轻了!
但等他们掀开罩着油画框的布,心里那点不服气就烟消云散了。
“这是你画的?太好看了!”有女干事惊讶叫道,说着一顿,猛然反应过来,“怪不得省军区宣传部死活不把咱们的交上去的画儿退回来呢!”要是交到她手里,她也不想退。
闻慈凭着一幅油画打入宣传部内部,等文部长回来,就顺理成章地见到了他。
文部长见到她和画,知道缘由后,登时笑了。
“你这是搞艺术的苗子,哪怕没奖励,也把它画出来了,”画油画可不是速写那么简单,哪怕是简单些的,前前后后也得画个好些天,可见闻慈对这幅画的重视。
他摸着钉住画布的钉子,笑道:“我给它裱起来,挂到我办公室里!”
闻慈立即高兴,“大家喜欢就好,我还想让二团那个兵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