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像是柔滑的天鹅绒。
闻慈展开双臂,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车站里总有股酸臭味儿,与之相比,外面的空气干净清爽,她吸了好几口,感觉胸口那股隐隐的恶心感被压了下去。
手忽然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冷冰冰的,她一看,是瓶还挂着水珠的玻璃瓶汽水。
“谢谢!”
闻慈高高兴兴把汽水从徐截云手里接过来,但瓶盖严丝合缝,她瞅了两眼,回头一看,徐截云笑吟吟看热闹似的样子,立即指挥他,“你来开!”
徐截云把行李包搁在地上,随手拿钥匙一撬,瓶盖就开了。
“喝吧,”他把汽水重新递过去。
闻慈喝了一大口,甜甜的小气泡冲刷着舌头,没她想得那么冰,只是微微的凉。
她一口气喝了小半瓶,舒服地叹口气,“我这一趟车晚点了,你等很久了吧?”
“还好,”徐截云没说自己是提前半小时来的,现在等了一个多小时,他眯着眼看了看强烈的太阳光,道:“到午饭时间了,请你去国营饭店吃?”
闻慈爽快点头,天气渐渐热了,她就不喜欢做饭了。
火车站外就有国营饭店,生意好得不行。
两人等了等才有座位,徐截云点菜,闻慈摸了摸桌面,默默把要搁上去的小臂又放下来了,她掏出一条手帕,粉白格子,还香喷喷的,是之前徐截云送给自己的那条。
她看了看,不舍得用,又叫徐截云,“你带手帕了吗?”
徐截云一看她的小表情就知道什么意思,他无奈一笑,“那水洗一洗不成吗?”桌上就有水壶,里面当然不是茶水,而是白开水,他倒了一点,把筷子冲洗了一遍。
洗好一双,他递给闻慈,“还满意吗小闻同志?”
闻慈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嘴上勉强道:“还行吧。”
等菜的功夫,徐截云问:“这趟去首都怎么样?”
“展览会还蛮有意思的,”闻慈道:“果然首都就是首都,百货大楼超级大,我买了好多东西!唔,票不够,还跟你的发小宗同志换了一些,他人真好。”
徐截云眯眼,“就他人真好?”
“你也好你也好,”闻慈敷衍了一句,继续分享,“我去爬了长城还看了天安门,就是故宫不开放,没能进去,不过我在门口拍了张照。哎呀,我拍了好多张照呢,都是上色的,也不知道这会儿寄没寄过来。”
说到这里,闻慈就想起宗少和跟她说的话了。
她赶紧问:“你有相机,还会拍照洗照片?”
徐截云点头,“相机还在家,要不要寄过来?”
闻慈感动地看着他,真诚道:“小徐同志,你真是个贴心的大好人——不过你在部队怎么洗照片?”没夸上三句话的功夫,她立即露出了真面目。
徐截云哼了一声,“在宿舍里也能操作,但是药水我手里没有,得托人买。”
这种比较专业的东西市面上很少有卖,基本上都是得托人买的。
闻慈顿时偃旗息鼓,“哎呀,好复杂。”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数码相机呢?
服务员喊端菜了,两盘菜,徐截云一趟就端回来了,闻慈手里只捧了两碗米饭,一碗是正常量的饭碗,另一碗,不夸张地说,是一个快赶上她脸大的海碗。
闻慈把海碗递给徐截云,意犹未尽道:“首都的涮羊肉和烤鸭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