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已有俊朗的夫君,府中还有个乖巧的女儿,正是婚事和美,仕途蒸蒸日上,我为何想不开要跟殿下牵扯不清?”
“说起来,如今殿下才是一厢情愿吧?”
“难道殿下居然忘不掉微臣?”
“当初说微臣薄柳之姿,出身卑微,能侍奉殿下几年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不该痴心妄想?这不是太子的话语?”
几句话说的太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难堪至极。
徐宝在外都不忍心听了,但是又不得不守着,见几个大臣朝这边走来,赶忙对着一旁的小太监使眼色,那小太监一骨碌就去了,自然明白,这时候也不好叫人过来看热闹。
初秋的天气不算冷,因着秋老虎,有时候倒还热的冒汗,但是这会儿太子却觉得心里冷的像是下雪的冬季一般。
姜瑜目光里有鄙夷,有诧异,更有着愤怒,但是唯独没有曾经温柔似水的目光。
他可是一直记得,曾经那一双眼睛里,满含春意和情意,像是东湖的春水,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追随着他的身影。
太子的心渐渐的冷了。
姜瑜道,“殿下可是清醒了?”
太子背过身子,实在是不愿意去看她疏离冷漠的目光,咬牙嘶声道,“闭嘴,走吧!”
姜瑜收起怒意来,整了整身上的官袍就往外走,她其实并没有想到太子居然还对她留有私情,她原本以为,太子对她不过就是无奈的屈就而已。
但是太子三翻四次的对她纠缠不清,让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对他的有些不同寻常。
不过,她现在不稀罕了。
姜瑜大步流星的走着,转身出门的时候,自然就看到了太子,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那背过身的模样,像极了曾经在王府旧宅的时候,他听闻京中好友被他牵连,丧命于牢中,心中难过无以复加,却又强忍着,也是如此这般姿态。
只是很快,她面无表情的出了门。
一直等着姜瑜回了尚宫局,这才疲惫的坐在了垫着罗汉纹的章绒椅上,她舒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摆在上面的铜镜来,伸手去拿,照出她脖颈来,上面有了淡淡的勒痕,却并不重,太子看似暴怒,手上却并没有太过用力,不至于让她命丧。
两个人毕竟是少年夫妻,姜瑜约莫知道,太子不会杀她,只是那一夜太子对她的欺辱和刚才的谩骂,也和该是被她打两巴掌才是。
喝了一杯温茶,姜瑜慢慢的恢复了心神,见案桌上还有书信,打开来看,一时倒也忘了之前的事情。
***
太监徐宝正是发愁,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正在门口踌蹴,就看到太子整了整衣衫喊道,“来人。”
徐宝就麻溜的跑了进去。
片刻之后,太子身旁伺候的钱嬷嬷走了了进来,她是太子从旧府带来的老人,虽然这几年不像徐宝这般在跟前伺候,但是位分自然是旁人比不了的。
钱嬷嬷走到了殿内,看到屋内气氛凝重,一时心中咯噔一下的,自从太子入了京开始,鲜少有这样的时候,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
她很自然的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太子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徐宝脸色不对劲儿,而这屋内气氛如此凝重的原因了。
太子的脸上显出清晰的五指印来,在略微暗沉的屋内,显得触目惊心。
到底是谁?
钱嬷嬷心中翻江倒海的,面上却是不显一分,走了过去行礼,等着起来说道,“殿下,奴婢这里还有上次徐太医处拿来的碧血膏,拿来给您用吧。”
碧血膏正是止伤的神药,也正是徐太医家传的秘药,却因为药材珍贵难寻,一个月也就这么一小瓶而已,太子信重钱嬷嬷,自然就让她管着。
徐宝心里酸溜溜的,却也知道这会儿还是赶紧遮掩太子脸上的伤痕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