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颐乖乖道了句好。
回明兰院的路上,两个侍女提着灯,琉璃灯的光薄薄照在路上。
芳菲见令颐神色恹恹,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她小心翼翼问:“奴婢擅作主张,姑娘会不会责怪奴婢?”
令颐摇摇头。
指尖绕着腰间丝绦,心不在焉的。
“芳菲姑姑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姜府服侍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怎么会怪罪你?”
“我是在想,哥哥是不是生气了,方才我见他脸色不太好。”
令颐把脑袋低了低。
“我总这么离不开哥哥,他会不会厌烦了就不理我了。”
晴雪性子更活络些,噗嗤一笑。
“姑娘说哪里话,姑娘和大公子多年的情谊,不是兄妹胜似兄妹,怎会厌烦呢?”
“大公子一向面冷心慈,您是知道的,虽面上冷清,可大公子一向不舍得责备姑娘,吃穿用度样样精心打点,您瞧京城里哪家哥哥对妹妹这样体贴的?”
颜彻宠溺令颐几乎宠上了天。
莫说责备,他对这个妹妹连语气重都很少。
小时候令颐手笨,拿什么东西都掉,八扇珠子灯,翡翠篆香盒,无论物件贵重还是便宜,只要放在她手里,没过一会就摔个粉碎,光手炉这么些年就换了十几个。
可颜彻每次只是笑笑,温和表示希望她下次小心些,再吩咐赵管家给她买新的。
他说器物倒是次要,他担心的是那些碎片割伤她的手。
芳菲也在一旁道:“姑娘也甭多想,有什么事去了就知道了,奴婢给您熬雪梨汤等您回来。”
令颐巴巴地点头。
她想着,哪怕这次哥哥责备她也认了。
……
回屋后,令颐连锦盒都顾不上拆,更了衣便匆匆去了颜彻的院子。
颜彻住处坐落于池畔旁,竹道最深处。
远远望去,厅殿楼阁峥嵘轩峻,两边是穿山游廊厢房。
曲折回廊间,俨然有大家风范。
“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