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切结束吧。
他想着,等这一切结束,再好好补偿这个小丫头。
西市那些新奇的番邦玩意,她上次盯着看了好久。
她还说想去江南,买她心心念念的菱花镜和青瓷器。
还要去汴西,那里满城都是酒楼和糕点铺子,小姑娘扬言说想买一车甜点回来,这些他都记得。
记忆中,令颐常常欢呼着扑过来,说最喜欢和哥哥一起出去玩。
这么多年下来,颜彻早已将照顾这个小丫头变成了一种本能,每次出去玩,他都能给她打点好一切。
他知道怎么逗她开心,知道怎么护她周全,了解她所有的小习惯和喜好。
除了他,没人照顾得好这个娇气丫头。
“哥哥?”
令颐眨了眨睫毛:“你在想什么呀?”
“没什么。”
颜彻生性沉稳,未成之事从不宣之于口,以至于旁人都道他疏离淡漠,高深莫测。
可他的沉默,在令颐眼里又是另一种意味。
令颐认真看着哥哥。
他的神情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脸色看着比上一回见时苍白了些。
果然心里有什么烦恼却不愿和她说。
小姑娘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两人回京后,哥哥变得沉默了很多。
明明已经那么疲惫,却还要费心费力照顾她,哄她,生怕她不开心。
就像方才鲁大人说的,自己不该总拿一些琐事来麻烦哥哥。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强忍着鼻酸,扬起明媚笑脸。
“那哥哥我先走啦。”
“去吧。”
令颐小跑着离开,朝着祝师姐的厢房奔去。
“师姐!师姐——”
祝颂然正在整理书册,见令颐过来,对她笑道:“令颐,你不是去给颜先生清安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没见到先生?”
今日是颜彻休沐的日子,往常令颐都要黏他好久。
令颐微微喘着气:“师姐,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为什么大家都说我是哥哥的累赘,是不是哥哥在外面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