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禅院家后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夏油杰被吓一跳。他整理了一下袖口,暗暗拖着五条悟往前站一步,挡在两位女性面前。
“禅院家?”他压着五条悟的肩膀问。
“从过去就是这幅鬼样子。”五条悟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墨镜后的眼眸中流露出难得的厌恶。
藤丸立香张了张嘴,像是想吐槽什么。但她到底是一个外人,只是揽住一言不发的禅院真希,皱眉看向说话的人。
少年也不过十多岁的年纪,一头金发在阳光下嚣张地泛着光泽。他身穿黑色宽袖羽织,端着步子走到一行人面前。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他不耐烦地重复一遍,“女人就该有女人样,缩在角落当个花瓶。哈……对,你母亲就做的很好。”
你不配提我母亲!禅院真希咬牙攥紧拳头,指节被摁得苍白。她很想直接骂回去,但她不行。骂了家主的儿子,她和母亲还有妹妹的生活接下来就更难过了。
于是,禅院真希慢吞吞地从藤丸立香的保护中离开。当那双温暖的手离开肩膀,一双金眸带着担忧看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而等反应过来后,她眼眶已经水汽氤氲,视线模糊起来。
“你还好吗?”她听见少女清朗的嗓音传来。
明明之前被骂得更惨也没有哭过,明明早就知道哭没有任何作用。
禅院真希胡乱地用袖口抹了把脸,轻声说:“没事的,我没事的。”像是在说服别人,也在说服自己。她向家里人走去。
“等等。”傲慢又带着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禅院直哉喊住禅院真希,却没有再对她说话。而是转向看戏已久的五条悟,他跋扈的语气只有在这时才微微收敛。
“五条先生,欢迎你和你的同伴们来到禅院家。”他不爽的瞥了一眼藤丸立香,但似乎看在五条悟的份上没有多话。
“切,你们通报的人呢?”五条悟推了推墨镜,双手抱胸,像是在和对面比谁更纨绔一样,“没见过你们这种求人办事的还要把人晾在院子里。”
烂橘子们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下一代烂橘子啊,这已经没救了,抬走吧。
“已经去通知父亲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对了,禅院真希,”禅院直哉施舍般地说:“为你的莽撞向五条先生和夏油先生道歉。”
这语气说得像是能给五条悟和夏油杰道歉是天大的荣幸,但半句不提真正被撞的藤丸立香。也不提在他们进门前——
是禅院直哉带人霸凌禅院真希,导致她摔进立香怀中。
周围禅院家的人也仿佛没有了刚开始的紧迫与恐惧,又或者是把这件事当作成宣泄烦躁与焦虑的垃圾箱。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不时用鄙夷的目光望过去。
如同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岸礁,永无宁日。
燥热的风吹起禅院真希的刘海,听着风声传来细碎又熟悉的一声声指点嘲笑,不到十岁的她深吸了一口气。
凭什么呢?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要道歉,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不管不顾地直接拒绝,然后离开这个不配称为家的地方!
但是她悄悄抬起眼眸,看向要哭不哭的妹妹,紧张地发抖的母亲与她眼中的祈求,仿佛在说:忍一忍,真希。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