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可是知道的,这些纯露蒸馏出来之后,要先静置醇化一段时间才能更好的释放香气,现在的味道不好闻也就罢了,甚至还有些难闻。
云舒将提炼出的精油和基底油也就是甜杏仁油混合,便得到了真正能用的精油。
紧接着云舒将剩下的精油除了做小瓶的精油,也真正的坐起了香水,便是用蒸馏水,蒸馏过的高度酒精,并一些精油按比例混合。
等做好后云舒一边指着这些瓶瓶罐罐一边说道,“成了,先将这些放在一边吧。到时候这花露能敷脸使皮肤白嫩,精油也各有用处,有的还能美容养颜促进睡眠呢。”
明夏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云舒笑了笑,“当然了,只要有工具,又能难到哪里去。其实成本也不过是废一些花材和器物罢了。”
明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云舒见她如此积极,便问,“你对着这些倒是感兴趣。”
明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脸上便露出了一些难过,“奴婢不是感兴趣,奴婢只是想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怎么个金贵法。”
明夏似是在回忆,“不瞒您说,从前未伺候您的时候,奴婢在宫里学规矩,有一位相熟的小姐妹,小姐妹家里有些关系,前些年便使了银子去了荣妃娘娘那当差,虽说是最低等的洒扫宫女。
但那荣妃娘娘向来仁善,素来只爱吃斋念佛,又是四妃之一,但对于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来说,已经算是个好去处了。
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小姐妹不小心打碎了荣妃娘娘的香水,这香水是皇上特意赏给四位妃位娘娘的,我这小姐妹可不就犯了忌讳了吗。”
云舒此时提出疑问,“一个做洒扫的宫女,怎么有机会能碰到那西洋香水,这里面疑点重重,荣妃便没查查吗?”
明夏叹口气,“查,当然查了,查到后来不过就是底下小宫女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因着宫里的主子们不能随意处罚宫女,荣妃娘娘又发了善心,所以我这为小姐妹也只是被退回了内务府。”
明秋此时却道,“这被退回了内务府,又能去哪个好去处,这得罪了主子,就算主子不在意,底下自然也有不少见风使舵之人,你这小姐妹,可得吃苦了。”
明夏苦笑一声,“果真让姐姐说准了,这小姐妹被退回来之后,便被派去浆洗房,什么苦活累活都交给她做,她本就因为犯了错心生畏惧,一来二去之下便病倒了。”
说到这明夏对着云舒认真道,“我们这些底层奴才们,便是生了病,只能自己找些药吃,扛过去就接着熬,抗不过去,便只能舍了一条命了。”
云舒听到这大概也知道了故事的结局,“那你那小姐妹。”
明夏,“我那小姐妹吃了药,还是什么用都不管,没过几天便被挪了出去自生自灭,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人早就没了。”
云舒,“所以你就十分认真的想知道这香水是怎么做的?”
明夏却坚定的摇摇头,“奴婢并不想学会,奴婢只是想明白,这东西凭什么这么金贵,凭什么就要了一条人命!
如今看着这玩意竟这么简单就被做了出来,奴婢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但奴婢却也明白,这就是奴婢们的命,奴婢们只能认命。”
其实明夏心里也清楚,事情的根源不是珍贵的香水,而是她们这些奴才根本就没有资格说不。
就算当时的小姐妹打碎的不是香水,或是一个花瓶,又或是一个茶盏更甚至是一朵花,只要有理由,小姐妹都会被赶回内务府,谁让你是奴才呢,谁让你不得主子欢心呢!
今天明明是心情不错的一天,但因为明夏的故事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云舒也明白,明夏觉得委屈,但又因为身份习惯了当奴才,云舒不高兴,有为明夏和小姐妹的故事感到了遗憾和伤心,更是进一步的认识到了这个社会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