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寂静无声。
唯有她隐隐的,微不可察的啜泣,还有衣衫摩挲,皮肤与布料侬缠的声音。
他不理她。
这也是惯常的事。
许多时候都是她独自一人说着话,倾诉着爱意。就连在床笫之间,也是她一人的喘息与哭泣与水声勾缠,对方的冷漠态度常常让她心神不宁。
跪坐在床上。坐在他面前。
他却说:“张嘴。”
张开嘴。
“张大一点。”
再张大一点。
冰冷的金属勺子蹭在她的唇瓣。
甜香粘稠的物事划过舌喉。
……是粥。
牛奶麦片粥。
她呆住了。
不是滚烫的或是冰冷的,不是油腻的或是腥刺的,而是恰好带着几分温热,适合病人食用的流食。带着粘稠粥粒的勺背贴在她的舌尖,吞咽的水声再细微也清晰无比。衣袖摩擦的簌簌声,偶尔触及她唇瓣的指侧,甚至是勺子与碗沿碰撞的轻响,都让她浮想联翩。
大人一定是喜欢她的。
大人一定也是爱着她的。
刚刚的扼喉只是一种错觉。
大人是喜欢她的。
她也要,更加喜欢大人一点才行。
去吻他的手指。
粥水滚落,至床单,床沿,至他的衬衫外套。
“好喜欢大人……好喜欢……好喜欢……”
小心翼翼地,舔舐着遗留下的粥水。
直起身。抬起头来。跪坐在床上。
戴着眼罩,根本不知道哪里有粥水的痕迹,只好凭着感觉去吻。见他不语,便大胆着愈发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