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定决心。既然大人也不要她了,那她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进监狱也无所谓,至少短不了她吃食。
“人是我杀的,和你没有关系。”千叶山莉奈冷静地说,“你这个年纪还在上学,要是进去了还怎么读书?反正我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杀一个人也没有什么的,托比欧——”
“莉奈小姐。”
她合上声音。
车铃响起,托比欧不紧不慢地说:“最近黑帮很忙,在起内讧,出了点事死了点人也是很正常的。你说呢?”
“帮派斗争下无辜死掉的残疾人而已,”他轻描淡写道,“没有人会追究的。”
声音渐近。
是警铃的声音。
也是心跳的声音。
托比欧想把这件事定性为帮派斗争,这样就和他们两个都没有关系了。没有人为此受伤,至于凯杰——这个烂人,就算死了又怎么样。
好像是这个道理。
在意大利,jc本来就是个摆设。只要定性为□□事件,就不会有人为凯杰的死付出代价。没有人惹得起那不勒斯最大的帮派。
察觉到她内心想法后,托比欧微微一笑,掌心覆上她后背,轻轻往前推,沉稳的少年音色再次响起:“你先走,我晚点去找你。”
“如果莉奈小姐在这儿的话,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棕色眼眸中似乎酿着酒。她立刻醉到无力思考,迷迷糊糊地就准备要走。她真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她在心里这么想自己。
她走了。
千叶山莉奈把一切思考的权力,都交给了他。等到走了好几步,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要把伞还给他。
这是他的伞。
递过去。
小声说:“谢谢你。”
他没有接。
他似乎说了一句话。
可她的状态实在算不得好。明明听清楚了他说的每一句话,行动却迟缓得像是醉了酒,唯有心跳的速度在加快。
总之,她后来又接过伞,走到巷口又转身和他再见。乖巧得像好久没有吃过糖的小孩。
托比欧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深处,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忘记问地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