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至少在做饭这件事上,他俩都游刃有余了。
就比如现在,萨姆从兜里取出打火机,娴熟地对付这台时灵时不灵的老式炉灶。
身侧传来叮咣声,他用余光瞄了一眼。
是一副刀叉离开了橱柜。
呃、刀叉?
萨姆错愕回头,黑发男人正以一种安静、典雅但不失迅速的姿势,扫荡着餐盘里的、勉强称黑乎乎的两块为食物。
……好吧,考虑到这个家里已经有两个猎魔人和……用刀叉吃三明治姑且不算什么稀奇事——
“原谅我迟来的疑问,但你们、我是指你和他、看起来不像猎魔人。”
虽然萨姆不想这么形容他的老爹,但猎魔人的确是一群亡命之徒,枪炮和流亡组成他们的一生。
波德莱尔显然与这两个词毫无瓜葛,这家伙浪荡得优雅,那张闪闪发光的脸加上无与伦比的能说会道,放在学校保管是兄弟会的一员,谈遍啦啦队的那种。
而杰克——萨姆的眼神在对方布满老茧的手上顿了顿。
他太奇怪了,从头到脚都是。
非要说的话,这个男人像一条汹涌奔腾的暗流——
“绝佳的警惕性。”暗流先生说道。
尤其把提问的时机放在放两个陌生人和一具尸体进家门三天后。
萨姆:“……”
这个操着美国东部口音的家伙,祖上绝对有讨厌的英国佬的血统。
杰克:“我不是猎魔人,也不是魔法师。”
所以波德莱尔是魔法师,那么。
萨姆:“你们怎么认识的?”
杰克看了他一眼。
“我游历到英国时,一个吉普赛人叙述了一则预言,三天后,在寓言中恶魔开的酒吧里,我们喝了杯酒。”
哈、一杯酒。
萨姆撇撇嘴,俗套至极的开头和故弄玄虚的引子——等等、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关键词。
“你刚刚说谁开的酒吧?”
杰克平静地回答:“恶魔。”
“恶魔开了什么?”
“酒吧。”
“你们在恶魔的地盘上干什么?”
“喝酒。”杰克顿了顿,“如果你想知道得详细些,那是一杯黑方。”
“……谢谢,不过我对你们的调情细节没有任何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