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曾评价他的养子为:软弱、鲁莽、优柔寡断、唯一的优点是不被感情左右的时候脑子还算灵光。
然而,只有康斯坦丁知道,他私自为这则论断隐瞒了关键条件——
【前提是不遇到“约翰·康斯坦丁”。】
只要不被“约翰·康斯坦丁”左右,波德莱尔简直是第二个康斯坦丁。
现在。
21:44
“为什么不和我打个赌呢,‘纽约’?”
康斯坦丁看向统治城市另一面的噩梦,一具字面意义上“顶天立地”的骷髅。
“纽约”的回答是一根垂到他跟前的,血迹斑斑的绞刑绳。
“你在这里一无所有,你没有什么能给我的。除了接受我的仁慈。”
康斯坦丁饶有兴致地把那根绞索套到了脖颈上,并毫不在意它的收紧,以及脖子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是吗,假使我说赌注是你的解脱呢?”
毫无预兆地,“纽约”猛然逼近,头颅处两个硕大的眼洞直勾勾贴住康斯坦丁。
“赌什么?”
绞刑绳松了,毫不意外。
康斯坦丁不徐不疾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理所当然,烟盒上印着一只被用开睑器撑开的蓝眼珠。
点燃、却不急着吸上一口,而是老神在在地夹在指骨浅浅一层薄茧间。
“我要你在地狱厨房张开迷宫,从现在到太阳升起前。”
“纽约”眼洞里的幽火闪动了一下:“你的赌注是什么?”
升起的白烟模糊了康斯坦丁未达眼底的真情假意,这个许久没睡的男人疲怠地耷拉着眼皮。
“由天堂和地狱倾情打造的,两具足以容纳你意识的皮囊,‘米迦勒’和‘路西法’,任你挑选。选中的那具当容器,剩下那具充当你在这里的替代品。”
这可真是个无比周到的赌注。
“纽约”望向被他带进迷宫的温彻斯特兄弟,天堂的味道它没嗅到,但地狱么——
它咧开嘴角:“赌什么?”
康斯坦丁掀起眼皮:“赌那小子的灵魂归属权。”
“纽约”意味不明地指出:“你来晚了,他已经和恶魔签下了契约。”
“所以我赌午夜过后,灵魂仍然在他身上。”
一个康斯坦丁在一件必然不会发生的事情上下注,任谁看都知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