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出头,不是自己揽烂摊子吗?
萨仁失望的摇了摇头:“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却一点不了解你的父汗,在我看来,今天你父汗叫朝鲁上去,绝不简单。”
达慕不懂:“父汗叫朝鲁去,不也是觉得成不了吗?难道父汗想给他出头的机会,怎么可能。”
萨仁:“如果你父汗觉得成不了,不会让任何一个台吉上场!朝鲁再如何,也是你父汗的亲骨肉!这个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
达慕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他虽然还是不明白父汗此举的深意,但阿妈说的也在理,是他错了……?
萨仁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事已至此,纠结这些也是无用,乌娜,你一会儿去一趟朝鲁那边,送些上好的药。另外,四可敦如何?”
乌娜:“是,儿媳记住了。昨天已经去见过了,她不参加扎木彦,其余的,目前瞧不出什么。”
萨仁点了点头:“退下吧。”
等达慕走后,萨仁旁边的木姑姑上前,端来了一盏茶:“哈敦是否多虑了……大汗不过一时兴起罢了。这些年,他对四殿下的忽视部落上下人人皆知,可能只是不舍得其余几个台吉受伤罢了。若是四殿下输,大汗也无关痛痒,若是赢,则喜闻乐见。毕竟大汗心里清楚,这肯定是苦差事一桩的。”
萨仁叹气:“希望是我多虑了吧,只是当年的事,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都十几年了,早就生分了,那人也老实本分,大哈敦实在不必为难自己了……”
……
因为朝鲁受了伤,下午也不必再去金帐,大汗赐了药,朝鲁便回了自己的府帐。
这下,阮玉倒是觉得不自在了——
她实在不知和这人如何相处,晚上回来吃个饭就睡觉了,陡然大半天都要在一块,她做点什么好呢。
好在朝鲁似乎也和她没什么话说,回来就让阿福打水沐浴,说一会儿要去书房什么的。
阮玉松了口气:“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她心中轻松,但也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便让青果去寻了四殿下的干净衣物准备送进去。
阮玉亲自去送的,也好刷刷脸再走。
谁知刚进去,就听到了朝鲁大呼小叫的声音——
“笨手笨脚的,洗头都不会了?!”
阿福声音委屈:“殿下,您都多少年不让奴才近身伺候了,一时生疏……而且您又壮硕高大,奴才够不着啊……”
“沫子进眼睛了,给我个帕子!”
阮玉在外面听着,又想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家中调皮的小弟,小时候娘亲要给弟弟洗头,也是这般大呼小叫的。
阿福矮,伺候朝鲁估计也是费劲,思来想去,阮玉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也是她的本分,况且,这人今天还受了伤。
虽是表面夫妻,也要维系一下才好。
阿福去拿葫芦瓢了,可刚扭过头就看见了门口的四可敦,登时和雷劈一样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