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时候,陈海威还想着拿钱呢,他又有一个学生适合,想要带过去,所以忍不住给王法途打电话。
“王哥,我是海威,你现在身体好些没?要不要出来喝酒?”
电话刚接通,那头的人的声音就很不对劲,是那种好几天没有睡觉才会有的神经质声音。
“海威,你害苦了我,你真的害苦了我!”那头的人突然又说道:“没事,你也快了,你也快了,都逃不了!”
“王哥,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他还没有得到答案,那边的人就开始没头没脑地喊道:“滚出去,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啊!”
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他再打过去就没有人接听了。
王法途到底怎么了?谁也不知道。
王老板不来了,于是KTV就是他们剩下的三个人照看着,奇怪的是,管梨鸢在这里,但是所有来的人都好像看不到管梨鸢一样,来的人都只是唱歌,于是他们收入依旧不高。
第七天一大早,他们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王法途在家里自杀了。
他并不是吃药自杀这么简单,他是直接用一把螺丝刀插进了自己的大脑。
KTV的剩下三个人都有些不相信,是不是传错了什么?螺丝刀,它虽然叫刀,但它不是刀,怎么插进大脑?
陈海威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心里头立马就想到了另一件事。
王法途家里人之前并不知道KTV的事情,如果他死之前没有说出来,那这个KTV自然而然就属于他们剩下的三个人了。
但他还是悲痛地去参加了对方的葬礼。
有些奇怪,葬礼上的照片居然没有用他现在的照片,而用了他10来岁时候的学生照片。
葬礼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哭,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复杂,是那种解脱了的感觉,而且所有人都有一种好几天没睡觉了的感觉。
甚至最后捧骨灰盒的时候,还闹了一点矛盾。
王法途并没有孩子,他有一个哥哥,哥哥的儿子有十岁了,按照规定,可以让他捧骨灰盒。
“那不行,我儿子这段时间本来就吓着了。”
“妈,你重新找人吧。”
“要我说,我都不想来参加葬礼,我这段时间一直做那个噩梦,我现在看到他的脸我都觉得恶心恐惧。”他说着说着,已经咬紧了牙齿。
很多噩梦,无论梦里多么地可怕,多么地情感充沛。在梦醒过来的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会褪去,而这段时间不一样,所有的情绪都完整地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