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茞妹妹你那什么表情?莲小弟亲自餵你欸,就算他餵你喝餿水,你也得一点一滴都要感恩戴德的喝下去!」
温今莲淡淡道:「那你把今天的餿水留着,明天我餵你,你表演一下如何感恩戴德的喝下去。」
李仙:「……」
姬子茞绷不住,笑了出来。
此时,温今莲的手机响了,他暂且搁下汤碗,拿起手机接听。
姬子茞清楚看见他的身形宛如雕像般骤然定住,然后他低沉地开口,说的是日文。
她不懂日文,只听得出他语气恭谨,像是在聆听长辈的教诲,然后他语气突然转为急促,又追问了几句,这才掛断。
温今莲收起手机,原先轻松的神情已荡然无存,声音透出一股低气压,「我要出门。」
自从听到他用日文说话后,李仙就知道他会有的举动,并不意外,只说:「开车小心。」
姬子茞问:「你不吃完午餐再出去吗?」
温今莲摇摇头,「我赶时间,你们吃吧。」他瞥了汤碗一眼,吩咐她:「汤能喝尽量喝完。」便匆匆离开了屋子。
***
如果可以,温今莲并不想去疗养院。
就如他每次都会出现这样的念头,他都会同样的挞伐自己,不该这样想。
他买了一篮水果,一束花,驱车来到疗养中心,直趋外公的病房。抵达时,他外公,铃木悠真,正由两位看护搀扶着下床,坐上轮椅,他外婆守在旁边。
铃木悠真看见了他,黑灰夹杂的浓眉重重一蹙,流露浓浓的不悦,日语说得很蛮横:「谁叫你来的?」
「奶奶说你前几天轻度中风,所以我过来看看。」温今莲安静站在原地。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无法和他们正常相处,这么多年以来,外婆释怀了些,外公对他的厌憎却是有增无减。
「
谁叫你多事打给他?」铃木悠真转而怒斥妻子,「我就是死了也不必他来看!我连后事的钱都准备好了,用不着他假惺惺的来探望!」
铃木结月无奈道:「今莲也是好意,毕竟我们和璧华是他仅有的亲人了。」
铃木悠真暴躁地哼声,「谁是他亲人?他对璧华做了那种事,我早就不当他是孙子!」
看护推着铃木悠真往外走,温今莲默默地让路,见走在后面的外婆有些跛,他伸手搀住她。三人一前二后,隔了点距离。
铃木结月安慰地拍拍孙子的手臂,低声说:「你也知道你外公就这脾气,别放心上,别在意啊。」
温今莲温顺地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