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你放手!”
范景打后头扯住男子的衣领子,将人甩进了个小胡同里:“你跟着人作甚。”
那鼠眼儿男子教衣领卡得脖颈喘不过气儿来,只以为教个高大的男子给弄着了。
得松衣领,畏畏缩缩要告饶时,转头见着是个哥儿,又给逞起凶来:“俺跟着谁还要与你报告?你甚么人?”
范景眸子发冷,他不与这般地皮流氓多废话,打腰间要抽刀子。
那男子见范景面孔冷峻,力气又大,随身还带了刀,登时又惧了。
“好哥儿,俺再是不敢了,甭上家伙。”
范景冷斥道:“再教我瞧着干这事,下回绝没这般轻巧。”
那男子连连点头,灰溜溜的跑了去。
范景收了刀,这才从小巷子里头出去,那贺小秋,傻模样,还在那间铁作更前张望。
他大步走了上去。
“是你将那人赶走了?”
贺小秋一眼就瞅见了往这头来的范景,
心头长松了口气,
连忙小跑着迎过去。
范景把手里的东西拿给贺小秋,轻应了一声。
他瞅着人一张小脸儿有些发白,在街边的甜水铺子上要了一碗甜汤,两人就坐在铺子门口的桌儿上,他把甜水推到了贺小秋跟前。
今朝这样的事也不是头回发生了,城里头人员冗杂,游手好闲的流氓也聚得多。
贺小秋要送卤味上城里来,进出县城比以前要频繁许多,就教这般人尾随过几回,虽也是有惊无险,可总这般,也吓人得紧。
“你晓得这些地痞作何轻易不敢来招惹我,作何总跟着你?”
贺小秋送了一勺子甜水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倒是教先前的惊慌要减散了一点。
他望着范景,道:“因为你是杀猪师傅?谁都晓得屠户厉害,轻易不敢惹。”
范景道:“我也没把我是杀猪的贴在脸上,生人如何晓得。只即便人不知我是做什麽的,常人见我,也觉不好惹。”
“你,好生生的,包块头巾在面上,人本不留意的也忍不得多看几眼。稍再留心,见你行事畏缩,自容易起歹心。”
贺小秋见范景与他说这样多,心头发暖,他晓得范景说得是这般道理。
“只俺做不得像你这般厉害。”
“像我这样是怪人,你只肖跟街市上的人一般就成。”
范景默了默,同贺小秋说了以前在山里头孙大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