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旁的事我先回屋去温书了,我想在吃夜饭前再写两篇文章出来给爹看看。”
“嗳,好。可当心着眼睛呐。”
云表姐看着儿进了屋,自才回了屋子去,唤了人与她打了些水来,这出去大半日,天气又热,身子上都汗津津的。
她梳洗了一番,将才弄罢,丈夫骆童生也家了来。
“今朝去猴儿庙那头如何?”
“大师说还得等等才有缘分。”
骆童生微叹了口气。
云表姐上去同丈夫道:“老二也见大了,是时候也该与他张罗起来了。”
骆童生道:“亏是你还想得起这事情,为着老大跟他媳妇的事,你当真是魔怔了。”
云表姐任丈夫埋怨,罢了,她道:“我那娘家一个表妹妹,先前也上家里头来耍过两回,她家里头有个姑娘正也当年纪。”
骆童生闻言道:“便是你说在城里开猪肉铺子那个?”
云表姐点了点头。
骆童生夹起眉:“屠户家的,那得多彪呐。咱家老二是个书生。”
“人家里有屠户未必就一家子都彪?我瞧了那丫头,生得水灵,又还料理得来一手好汤水,性子也多娴静。”
云表姐同丈夫说起珍儿的好来:“咱家老二就得要个性子温柔的照顾他读书。”
骆童生最心疼满意的就是家里头这个老二,
他是读书人,老大不肯读书,早早的就去经营生意了。
独是老二,不单愿意读书,又还刻苦上进,他看着火候,用不得三两年,定是能中个童生出来。
他爱这老二,自是想与他看户极好的。
只现下高不成低不就的,城里的好人户相看不得。
县城不似乡野,打仗时多征走的是那般穷寒人家,城里有些家底子的人户大抵都缴了钱银免除了兵役,为此男子不似乡野间那样紧俏。
这稍好些的人户,要想沾男子少女子哥儿多的便宜,并占不得多少。
骆家于乡野人户来说是难得的好人户,可在城中,那就排不上名号了。
“且这丫头的堂兄弟也是读书人,在乡里头起了私塾给孩童开蒙咧。也是巧,她堂兄弟是徐老秀才的学生,掰着手指算,跟咱家老二还是同窗!”
骆童生听得这一茬,方才起了些兴趣:“果真?”
“我又不是那起子为成姻缘胡乱编排的媒人,未必还能坑自家孩子不成。你去打听打听不就晓得我说得是真是假了!”
骆童生听去了心里头,一日里借着问老二的学业,他顺道同徐老秀才打听了一番范家。
徐老秀才言是同乡,那孩子如今确实在心里做私塾,言谈间尽数是对这学生的满意。
骆童生拐弯抹角的又问了他叔婶一家,又得晓二房这一家与徐老秀才的独孙儿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