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笑起来,欢喜过去,想瞧瞧那头山猪如何。
范景听着他的话,嘴角也牵动了一分,偏头看向他,只一眼,脸色却忽得大变:“康和,小心!”
康和闻言一怔,下意识回头去,身后竟不知什麽时候冒出了一头壮硕的山猪!
两根粗硬的獠牙足有拇指大,高高的竖在黑嘴两头。
这显然是一头公山猪,个头比先前的那头山猪还要大上一倍不止。
山猪已经对康和生了敌意,见被发觉,蹬了后脚两下,直冲冲的便朝人撞过来。
风都带着一股蛮劲儿,若是遭这猛烈一击,便是不断骨也得破了皮肉。
康和连忙撒腿躲避,范景亦是情急。
他瞄准山猪放了一箭,想将它击毙,不想却射在了脖子下方些的背脊上。
未曾致它的命,反倒是教它恼了,激得它更为凶猛,一头便冲去了康和身上。
康和只觉得天旋地转了一瞬,一时不知是因滚进了灌木从里不见阳光,还是冲撞昏了头,眼前发挥,打灌木地里连滚了几圈。
这处并非斜坡,能教他滚出去的自不是地势的原因,而是教那哼哧哼哧的山猪接连给拱了好几下。
范景亲眼看着康和教山猪给冲进了一从茂密的灌木中,人一头扎了下去便不见了踪影,山猪也隐没在了灌木间。
他一时只觉浑身气血都冷凝在了脚底。
山猪与康和在一齐,他不敢贸然再发箭出去,准确的判断早在没有射中山猪脖子,反倒是刺激了这野物冲向康和时已经丧失了。
只怕再失手,这回便不是惊了山猪那样简单。
他飞跨过藤蔓跑过去时,只见压倒的杂草藤蔓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路,而路上四处都是血。
范景脑子里从未这般空白过,也没觉手脚能冰冷至此。
直到见着卡在灌木树干里,半张脸都是血的人,还在朝山猪挥着刀时,方才有了一息生气。
范景打后头手起刀落,那头本已
教康和制得有些站不稳的山猪,
顿时毙了命。
“得亏是这灌木,
我要没挤着爬进来,定教这东西给撕了两块肉去,不咬人,骨头也能给他拱断了去。”
康和见山猪倒下再爬不起来了,浑身绷紧抗击的神经才得缓下来,他重重喘了两口浊气,只觉得满身都是一股腥臭味:“这玩意儿瞧着还没家里正月里宰的那头猪大,劲儿怎要大那样多。”
他一骨碌说了几腔话,却见着范景一句腔都没搭,只一言不发的把交织长的灌木劈开,要把他给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