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干咳了一声:“这不是怕麻烦麽。缝两张不如缝一张来得快,弄一张今晚就能睡上,要是弄两张今晚如何都能睡得上。”
范景看了康和一眼,由着他辩,也不晓得信没信他的说法,可到底是没再说什麽。
夜里,两人吃的简单,烙饼就菜粥。
吃罢饭,烫了个热水脚后,也没急着睡。
康和说干就干,寻出屋里有的木头,一通敲敲打打,真预备做出个兔子
圈来。
他心里想的好(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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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笼子捉着只公兔,到时候两只养在一处,产些兔子下来,再拿去卖,不比专靠运气猎要稳当些麽。
要计长远,便不能全凭天和运气吃饭。
打猎虽好,可也不是总能弄到东西。
范景也坐在一侧,捣腾了会儿他的弓箭。
今儿出去转山,许是落了几天雨的缘故,都没撞见天上飞的,他修养了那么些日子没有拉弓,手早就痒了,奈何今朝也没得动弓。
灶里的小火烘烤着人的身子,他弄罢了弓弦,又守着康和弄了些时候的兔子圈,觉着有些发困,便起身脱了鞋上床去。
康和新铺过的床确实舒坦了许多,床板上原本就铺了防潮的干艾草,如今又添了一床垫子,不见那般硬了。
只山里到底冷,褥子新拿了厚的上来,摸着也冷得跟铁似的。
康和一只眼睛瞅见范景上了床,原还多用心的做着木工活儿,这厢一下便没了心思再弄什麽兔儿棚。
他起身去净了手,干咳了一声,也朝着床边去。
范景睡得是里头,人平躺在榻上合着眼睛。
那张竖在中间把两张小床隔开的帘子,没拉。
康和见状,嘴角上翘了两分,连忙脱了鞋,解了外衣也躺到了床上去。
两张床并在一处,怪是宽大的,便是躺在一起,手脚也碰不到一块儿去。
只身侧到底是多了个人,一呼一吸都能感受到。
一个人睡惯了的范景,乍这般还有些不太惯,可想着睡的是康和,他倒也没觉得抵触。
“你冷不冷?”
耳边传来声音,范景没睁眼,道:“不冷。”
“你这样抗冻?我觉着山里比咱下山前还要冷了好多。”
康和说了两句话,便翻身侧躺着望向范景那头,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便是烫红了脚上的床,可伸进被窝里,不觉暖和,反倒是教褥子给盖凉了。”
“山里就这样。”
康和道:“那等下回进城卖东西,我买个汤婆子回来使吧。夜里灌了滚水捂在被窝里,能暖和些。”
范景听着康和的低语,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