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瞧了礼,也是意外,只他也不晓得伍家。
还是正月上,包三哥上他们铺子买卤鹅送人吃,康和喊了人吃热汤,顺势问了他一嘴,这才知些根底。
“城里头姓伍的人户也不止三两家,若你说是年前里丢了孩儿的伍家的话,那当是西城的伍家咧。”
包三哥道:“这伍家就是放在富户聚集的西城上都是算得上名号的人户。他们家里头几辈人前就经营着买卖,现今府上主事的是伍举爷,他一个兄弟还在外府城上当大官儿!”
康和听来,也觉好生响亮的家世,他道:“这样好的人家,怎也还教拐子偷了孩子。”
包三哥道:“这事谁说得准,许是那拐子不晓伍家名号,土给动在太岁头上了;许嘛,仇家弄得也说不清。”
康和听此,唏嘘了一声,也便没细究去问,不怪伍家这般重礼,原是读书人家。
他送了一只卤猪耳送与包三哥吃,又提了一坛子酒送人,算是与他拜年了。
得闲时,他学了话去给范景听,道:“那日伍家过来人,送礼又送情,言往后要有事,可寻他们伍家。”
“我料着他们家当不是寻常小户,可那管事人说话却客气不张扬,几乎不漏根底,也没多想。这朝才晓,人当真是说得起有事寻他们家的话来。”
范景并不是那般挟恩以求回报的人,那日人送重礼,已是谢足了,真要遇着事,哪里还好意思去寻人家帮扶。
康和笑道:“我也这般想,伍家这般相谢,想是读书人家重礼是一则,也因是十分爱护子女才这般。”
他说这话也是话里有话,那日里亲手从拐子手上救下来的俩孩子。
一个是谢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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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又还过来拜了回年,多是和善的人家。
另一户呢,康和从旁人嘴里听说是附近村子上的。
这户人家夫夫俩本就是个不靠谱的人物,丈夫爱吃酒耍乐,夫郎也是个爱瞎溜达不正经的,时常都是家里的孩子饿的哭闹了,也没个人管。
拐子偷他家的孩子,当真是比冬日里头吃口冷水还容易。
听得说孩子丢了那日,村子上都传遍了说在官道上捉住了个拐子,还救下俩孩子,这夫夫俩恁也没发觉他们家丢了孩子,还是里正上他们家才发现的。
谁不说一嘴哪有这般做爹的人。
孩子教人救下了,村里的乡亲都说,他们家该带着孩子去谢谢人。
这俩夫夫生是嫌懒得干,不肯前去也便罢了,还说谁教救的,恁不是自愿做的么。
康和不晓得事情真假,但瞅着两个村子也算不得多远,人迟迟都没来道谢一声,估摸着也是不假。
他不由摇头,倒不是惦记人家来谢,只是为那孩子可怜,那日冰天雪地的,冻红了一张小脸儿,教人看着都心疼。
投身在这样的人家,往后都不晓得该咋办。
晃眼到了二月间,徐扬过来了一趟范家,与他们送了二十两银子来,说是县衙给他们的嘉奖。
“那几个拐子审理下来,都教流放去了蛮荒地上,这案子结了,县衙记你们一功。”
这嘉奖康和跟范景倒是收的心安理得,县府褒奖见义勇为之士,也好给民众做个表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