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个被严格控制饮食,并且知道自己必须控制饮食的人,他得不到,所以他对“食物”的执念变得更加疯狂,越来越癫狂。
癫狂到“食物”几乎成了他生命里的全部。
他会把原本不属于进食部分的情感强加在食物上,他的人生一直在
依赖“食物”
。
可进食的本质只是为了能活下去。
活下去做什么呢?
活下去看向日葵发芽呀!
活下去看陶方奕生气又无奈的表情呀。
亡的杀戮欲望就像是不断上涨的河水,可在某个念头一下被打通之后,河的四周忽然多了许多泄洪道,上涨的水被分流,它们平缓地铺开在亡大脑的每一个角落,没有消失,却也不至于最终冲垮河堤,冲毁一切。
这次亡终于睁开了眼,他出现在了一个特殊的监牢中。
而他脑袋里有个念头告诉他,他的审核通过了。
亡有些懵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他感觉自己似乎没那么饿了。
不是自我洗脑式的“不饿”
,而是他似乎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一张纸飘到了亡的面前,那张纸上写的是监牢中罪犯的罪名。
而在纸的末尾特意强调,不允许虐杀,必须短平快地解决问题。
不允许虐杀?
亡有点担心自己的状况。
他真的做得到吗?
……
陶方奕在等待,大概三十分钟后,看起来呆呆的亡再次出现在了陶方奕的身边。
亡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面,似乎在眺望远方。
“怎么样?!”陶方奕问他。
“我……我做到了。”亡觉得好神奇,“诶?怎么可能?”
他原本以为自己要压制自己虐杀的欲望,结果根本不需要,他只是帮第十九层做了一回刽子手而已。
而且他的心跳也没有加速,更没有那种诡异的亢奋。
亡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你,你知道吗?!我超级冷静的!”亡兴奋地对陶方奕说,“我都没有笑一下,就是在确定对方的罪名之后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