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放开我的衣领了,南希女士。”福尔摩斯平静开口。
南希这才低头,发现自己一只手抓着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衣襟,脑海半埋在他的衣领之间。而侦探的手则始终拢在自己的腰际。
——刚刚她深吸口气,鼻尖恰好停在福尔摩斯的脖颈与衣领之间。
福尔摩斯侧了侧头:“闻完了吗?”
南希:“……”
侦探面无表情地推开柜子门,屠宰场的恶臭顿时扑面而来:“没想到须后水还能如此作用,我的荣幸,南希女士。”
南希:“…………”
可恶啊!
她讪讪松手,先行一步,跳出狭窄的柜子。
“没想到护工还能用得起这么昂贵的须后水,史密斯先生。”南希着重喊出他的假名。
向来冷淡的福尔摩斯,深邃眉眼之间难得浮现出明晰的笑意。
这是在回敬他呢,“约翰·史密斯”是个假身份,二人心知肚明。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福尔摩斯后一步落地,“跟我来。”
从屠宰间出来,又是一道长廊,经过某扇铁门时,空气中的恶臭和血腥味道浓郁到险些让南希直接吐出来。但侦探并没有停下步伐,而是继续向前,在恶臭散去大半的位置,推开了尽头的房间。
一进门,南希顿时懂了。
门外是血腥的屠宰场,门内却是迥然不同的场景。
办公桌、白帘子,还有那铺着脏污床单的病床。
这是登特医生在白天的诊室!
“在贝特莱姆精神病院,清洁工没有许可,是不能进入诊室的,”福尔摩斯解释,“而非问诊时间,医生也不会进来。”
所以无脸人进不来,而刚刚撞见医生,他正在当屠夫,应该也不会回来。
登特医生的诊室,反而暂时是安全的。
“我睁眼时,发现身处诊室门前,”福尔摩斯说,“没走多远就听到了登特医生大喊。”
南希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凭什么她险些直面屠宰现场,福尔摩斯则在走廊上安安全全的啊!
也许是南希的表情过于明显,大侦探的眉梢一挑:“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事件和敌人才是幸运的,女士。”
说得轻巧,那换你被追杀。
南希在心中嘀咕一句,嘴上却是直奔正题:“倒是碰到了不少‘事件’。”
和上次一样,她将白日的经历,外加闯入梦境之后的情况全部转述给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