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比手势,再次口型示意:轻轻摸一摸他的头。
弥斯板着脸伸出手。只听“咚”一声巨响,工作人员一屁股坐到地上,险些被他按进地板。
搞什么,他摸萨拉尔的时候明明没这么夸张。
弥斯看向萨拉尔,寻找新的提示。萨拉尔长叹一声,啪地捂住眼睛。
下一秒,他冲去扶起工作人员:“我朋友有点宿醉,下手没轻没重的。我替他道歉,待会儿请您喝一杯……”
“我没事。”工作人员摆摆手,“你们这几天别喝酒了,不要耽误正事。”
兴许是弥斯的样貌实在过硬,这位好心人没有当场开除他。
“唔,您这边非常合适,我们就想要这个气势。”
考察完弥斯,工作人员转向萨拉尔,“要是您染个金发,表情再悲悯些,您甚至可以去演真正的‘萨拉尔’。”
“谢谢您的赞美。”萨拉尔顿了顿,真诚地回应道。
“……很遗憾,我或许是整座城里最不适合演‘萨拉尔’的人。”
……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平静到有些无聊。
罗沙城给了他们一个忙乱而诡异的欢迎,随后一切归于沉寂。这几天里,鸟嘴恶魔销声匿迹,没再有人死于怪病。
就连明娜都不再现身,他们新产生的记忆安然无恙。前些天的经历仿佛只是一个梦,一个玩笑似的噩梦。
弥斯每天按时起床,准时享用三餐,在仪式练习时畅想萨拉尔的死。
等他们解开换身之谜,他要怎么杀死萨拉尔?
或许他能用手刺穿那家伙的心脏,让温热的血液舔舐掌心;他也可以捂住那张讨厌的嘴,使得萨拉尔慢慢窒息,嘴唇逐渐变得冰冷。
他最想要的,也是最期待的——一切回归正轨。自己重归黑暗中的躯壳,萨拉尔则被拽回那具垂垂老矣的肉。体,眼睁睁看着祂毁掉封印、重启灾夜。
想到最后那种可能性,弥斯笑得尤其愉快。
有一次他想得太高兴,差点把手里的白玫瑰花瓣变得漆黑——他要是在仪式当天撒一把,它们能瞬间湮灭所有参与者。
除此之外,练习进行得十分顺利。
萨拉尔那边也很顺利。
“神圣卫兵”的练习更简单。弥斯需要练习微笑、祝福和泼洒花瓣,而萨拉尔只需要学会“战士般昂首挺胸”。
英雄先生第一天上午就符合了标准,剩下的时间,他全用在了四处闲聊上——
“我有点担心工作安全,罗沙城的仪式有没有出过什么意外?……从没有啊,那真的太好了。”
“不知道孩子们会召唤出怎样的魔基,往年有没有特殊的?……哎呀,毛虫确实挺特殊。”
“那位宫廷法师一直负责罗沙?……负责了二十多年?那他一定无所不知!”